“流星石!”
“终于得到你了!”
“哥,我们这次绝对能成功!哈哈哈,我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
“叔邑!铸成之前切勿声张!家族兴旺命脉,如今尽握于我兄弟二人,你要沉住气!勿要被二房给……”
“哥,我知道。眼下这两个死人怎么处理,埋了?”
“埋了岂不可惜,既然死了,就让它们为我族之兴做最后一次贡献。若这二人死后有知,也该深感荣幸。”
“啊?哥,你的意思是?”
“祭炉。”
“嘿嘿,好嘞。”
死白死白的眼珠,散大的瞳仁,当原本鲜活的面容变得僵冷,就会让人感觉到狰狞和恐怖。一道血迹从额间淌下,随着身体的死亡,血痕已干涸,额间这枚致死的镇魂钉是七百年前使用铸剑古法流传下来的物件。
这个被钉死的人生前告诉二丫,以横死之人祭炉可得不世神兵。但是,需得连魂魄一并封入兵器,让此人永生永世不得轮回,以保神兵永存。
二丫以为这只是一个神话故事,以为是爷爷喝着小酒哄她入睡所胡诌的。而现在,说故事的人正用那双毫无神采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镇魂钉入脑的时候他还活着,钉尖刺破他的皮肤,穿过骨隙,扎入白花花的脑内容物,那个叫伯邑的人故意将这一过程拉得十分漫长,以欣赏濒死之人的痛苦惨叫。
可是爷爷一声也没有吭,他定定注视着藏在两墙暗格之间的二丫,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害怕一出声,就会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
爷爷最后并不是死于镇魂钉,而是痛苦不堪,咬舌自尽而死。
这是一场噩梦。
醒来就好了。
二丫努力想清醒,但是眼皮如同牢牢黏合住一样,她拼命挣扎,想从噩梦中清醒。这时候,她又看见了爷爷和娘,爷爷的眼珠往外突,好像要掉下来,娘伸手去接爷爷的眼珠,这时候爷爷眼底的血像是活了,它们快速流动,逐渐幻成一片血雾,鲜血随着凸出的眼珠滴落在娘的手上,滴答、滴答、滴答……爷爷悲伤地看她一眼,然后紧紧闭上眼皮,娘搀扶着他,二人转身离去,越走越远……
“不!”
二丫哭喊着醒来。
“啊啊啊!”
此起彼伏的尖叫随之响起。有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扯嗓子哭嚎:“爹!”紧接着四散逃开。
二丫在睁眼的刹那,感觉全身的感官都被调动,周围的一切清晰可知。迎面拂来的轻风中带着青草和鲜花的气息,河水潺潺流过,有鱼跃出水面并溅起水花,虫子从树桠上缓缓爬过,蜘蛛在忙碌地结网,网上的露水渐渐干涸……而她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乎乎的,染着水汽。
二丫害怕起来。
她的五感比过去更加灵敏,她能嗅出风中不同的花香,根据水花的大小判断出鱼的个数和大小,预判出那条可怜的虫子是不是马上就要撞上陷阱。
但是她恐惧的根本,是从截然不同的地貌、植物和气候中,她发觉这里不是棠濑村,不是她长大的那个地方。
从大火到醒来,中间的记忆是完全的空白。
她明白过来,原来那不是梦。她的爷爷,和她娘,都死了,尸骨无存。
“她醒了,好臭啊!”
“身上真脏!”
突然,一群臭烘烘的男娃娃围了上来,他们像看怪物一样打量她,还试图伸手摸她。
“滚开!”二丫尖叫,抱着脑袋把自己紧紧蜷缩起来。她不要醒来!
她的叫声吓了他们一跳。不过很快他们发现她只会蜷缩着哭,根本不敢用拳头对他们表示出真正的反抗,于是有人开始大胆地评判:“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我看是!”一个生得最壮实的男孩子走过来,学着他爹平常在家对待他娘的动作,左手揪起二丫的头发,右手高高扬起,啪地给她一个响亮的巴掌。
“哭什么哭,丧门星!”他凶巴巴地吼道。
“干得好!”他的小伙伴给他鼓掌,就该这样教训这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尤其是她瘦吧干瘪、毫无抵抗力、是最好欺负的那种女的!这一巴掌打得他们热血沸腾,真想也上手试试滋味!
二丫被打得眼前一黑。待金星散去,她才看清打自己的这个孩子不比她大多少,身体略胖,双眼凸出,手掌上的肉很多,打起人来格外凶狠。
二丫冷眼瞅他,撇了撇嘴,朝这个揪住自己头发不放的人吐了一口唾沫。
“呸!”
小胖子呆了一下,眼睛渐渐瞪圆,瞪得像铜铃那么大。
“你敢呸我!”这女的竟然敢呸他!让他在伙伴面前丢脸!
“我打死你!”小胖子抹了一把脸,一脚狠狠朝二丫踹过去:“我让你吐口水,我、我踢死你!”
小胖子腿短,以二丫的五感本可以避开那一脚,可是她浑身几乎没有半点力气,只能极力护住柔软的腹部要害。即使如此,那一脚也疼得她忍不住弓起身体。
“你们还不快过来帮忙!”小胖子气势汹汹:“她一定是个jian奴!快给我教训她!”
他们还不知道jian奴的真正意思,只从父母长辈口中知道这是一种可以完全任他们欺凌而不加反抗的生物。这些手脚都是泥巴,牙齿歪斜,衣服糙而旧,浑身都散发出一股数日不洗澡的异味的孩子们,显然不是来自那种能够养得起奴隶的人家,可是父辈向他们灌输了身为良家子的优越感,对于jian奴,谁都有权力欺负!他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