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自己刚才没太注意?
但这也不需要看太仔细才能发现吧?
无论如何,陆清容都觉得他这个状况绝对没到不能出仕的程度。看来这个褚先生还真是个怪人……
陆清容一边想着,一边回到了陆芊玉这边。
只见陆芊玉坐在顾氏身旁,手里正拿着一张月季花开的绣花样子正研究着。
“四妹你看,舅母给我找了个简单的花样子,好不好看?我给你绣个帕子如何?”陆芊玉一见她进来,就抬头说道。
“好啊。那我就等着二姐的帕子了。”陆清容笑道。
边说边往那花样子上望去,画上有一朵绽放的月季花,除了花朵之外只有简单的两片叶子,但即使这样,陆清容还是不由多看了几眼,因为她知道就算陆芊玉能绣完,也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了……
姐妹二人一直在尹府待到了下午。
当然,中午用了一顿让陆芊玉赞不绝口的午饭。
陆呈杰和尹子昊的课上了整整一天。不像她们女学那般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课业安排得满满当当,直到过了申初三刻,方才下课。
依顾氏的说法,这还算早的了。
陆亦铎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已经过来尹府,一看陆呈杰他们下了课,就直接去西厢房找褚先生。
尹清华今日衙门事多,回来得晚,故而西厢房中只有陆亦铎和褚先生两个人。
陆清容不晓得他们二人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从申初三刻一直到过了酉正时分,足足一个多时辰之后,陆亦铎才出来。
因褚先生从来不在尹府用晚饭,所以虽然天色渐暗,陆亦铎他们也并未留下吃饭,而是同褚先生一起出了尹府。
待回到陆家,已经快到戌时,别说陆芊玉,就是陆清容都感觉有些饿。
尹屏茹没想到他们回来这么晚,忙吩咐丫鬟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再去热一热。
“你们都见过褚先生了?”尹屏茹看着他们问道。
陆亦铎只是点了点头,几个孩子则各有说辞。
“褚先生学识渊博、贯通古今,讲起课来更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以后跟着江先生读书,学问定能有所精进。”陆呈杰最先说道。
陆呈杰自小性格就严谨而内敛,在尹屏茹的印象中,除了当初的江先生,还从未见他这般夸过别人,可见这个褚先生的学问果真很好。
能被陆呈杰评价如此,陆清容也有些惊讶:“原来褚先生这么厉害!可惜他不肯收女学生……”
陆清容倒没十分在意,只是一次课都没听过,稍稍有些遗憾。
而陆芊玉则是对褚先生基本没什么印象,隐约只记得那人一袭灰衣,是同他们一起从尹府出来的。
直到用过晚饭,孩子们都回了自己的屋子,陆亦铎方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这位褚先生果真实力超群,必不是个凡人!”陆亦铎一上来就形容的比陆呈杰还夸张。
尹屏茹忍不住轻笑着打趣道:“能让你们父子二人都如此称赞,看来真的不是凡人,而是神仙了!”
陆亦铎哈哈大笑:“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
“此话怎讲?”尹屏茹显然不太明白。
“褚先生的学问自不必说,进士的功名已经在那儿摆着。”陆亦铎缓缓道来,“如今他虽远离庙堂,却对朝廷之事了若指掌,恐怕他与内阁首辅冀大人的关系,不只是表面上的师徒那么简单。杰哥儿能跟着他学习,以后做起策论来,又能多了几分把握。”
尹屏茹还是有些糊涂,继而问道:“你今天才第一次见他,就看出这么多了?”
“今天早晨周洪来找我,说他昨日得到信儿,我这次述职可能会调往六部,只是具体去哪里、什么职位并不确定,没想到这件事褚先生竟然也有所耳闻。”
周洪是吏部侍郎,知道这些并不稀奇,但褚先生竟然比他知晓得还早……
“你们居然连这些事都提到了?”尹屏茹有些吃惊。
“连我自己也没想到,今日见了褚先生,竟有种一见如故之感。”陆亦铎感慨着,“话赶话地就说到这儿了。”
尹屏茹听了倒也没太觉得不妥。陆亦铎不是个莽撞草率的性格,他能敞开去说的人,应该是可以相信的吧……
二人并未再就此多言,早早歇下了。
谁知第二天一早,吏部经内阁和皇上批复的文书就出来了。陆亦铎接任兵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
得到消息之后的陆府,欢腾之气氛不亚于过年。
虽说陆亦铎曾官至湖广总督,已经算是朝廷中的封疆大吏,但那毕竟是在地方,而且历来的各省总督们,在那位子上一直做到致仕的人不在少数。
陆亦铎对兵部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兵部尚书孔大人年近古稀,当年从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立场坚定的支持派,故而皇上念着以往的情分,他自己不提致仕,就一直让他这么待着。但他已经多年都不理什么事了,所以这兵部侍郎,才是实际掌权之人。
况且在京城为官,是不以品级论的,想当年大齐开国初期,内阁大学士最高才只有五品,地位却依旧凌驾于六部九卿之上。
陆亦铎此次能迈过这道坎,以翰林院学士的身份入驻六部,既成为名符其实的京城大员,又留有日后进入内阁的资格,着实值得庆贺。
一夕之间,陆亦铎在京城官员之中突然变成了炙手可热的人物。
陆清容直到晚上回府才知道这个消息,今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