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亲王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便什么都不再问,走过去瞧了瞧梁王。
他从子安身边走过的时候,子安还是感受到那股强大的逼人的气息,这种气息与慕容桀身上的气息是很相似的,只是他比慕容桀要内敛一些。
慕容桀是那种即便静静地坐着,都闪耀着万丈光芒的人,霸气凛然,让人不容靠近。
子安甩了一下头,怎么老是联想到慕容桀?
心里有种不宁的情绪,子安努力甩掉走过去,道:“王爷,殿下已经好多了。”
“本王从他的脸色看得出。”安亲王。
子安从旁边取过那幅画,递给安亲王,“摄政王叫臣女转交给您的。”
安亲王伸手接过,脸上没一点表情,只是淡淡地道:“嗯。”
子安见他也不打开看,也不递给身后的侍卫厮,只是一直拿在手中,便问道:“王爷不看看?”
灯光映照得他的面容晴灭未定,他声音低沉,“看了。”
子安错愕,“看了?”
他都没有打开过,如何看了?
他一脸认真地强调,“是的,已经看了。”
子安瞧了瞧他,不明白他要表达什么意思。
但是显然安亲王也没有要表达什么意思,问了一些梁王的情况后,便走了。
子安想起慕容桀的话,无法想象安亲王对母亲用情多深,但是现在看来,并不然。
如果他对母亲真的很有感情,应该在第一时间打开看看,毕竟,这是母亲送给他的。
也是啊,底下哪里有什么至死不渝的爱情?十几年过去了,安亲王怕早就忘记了。
子安没怎么经历过爱情,不知道爱情可以分好几种。
这一晚,梁王睡得很安稳,深夜的时候有些发烧,子安用手触摸,并不算高烧,这意味着炎症慢慢地褪去。
而摄政王果然没来,一直到亮都没出现。
一大早,皇后便来了,张罗着出宫事宜。
皇后派了杨嬷嬷跟在子安的身边,明着是因为现在荪受伤无法照顾子安,要杨嬷嬷前来照顾。其实是想通过杨嬷嬷监视子安对梁王的治疗。
出宫之前,梅妃来找子安。
她牵着子安的手走到殿外,道:“子安,表姑母知道昨对不住你,但是,你是个好姑娘,应该知道表姑母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
子安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子安知道,子安不曾怪过娘娘。”
梅妃一脸忧愁地道:“本宫没有法子,如今皇上重病,皇后独大,我们母子依附在她的权势下苟活,仿若无根浮萍,朝不保夕,不知道时候便会被她除掉,尤其太子强势,梁王的事情你也看到的,太子是绝不念手足之情,同胞哥哥都能这样,对三皇子又怎会留情?所以你父亲找上来,可以做三皇子的支撑,本宫一时头脑发热,便答应了他,如今想想,也真是傻得要紧,竟这样诬陷你与你母亲。”
梅妃得诚恳,眸子里甚至还泛着泪光,满脸的愧疚与不安。
子安轻声安慰道:“娘娘的处境,子安明白也理解,娘娘放心,子安不曾怪过娘娘。”
梅妃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她瞧了瞧子安身后忙碌的人,问道:“你今日出宫?”
“是的,殿下情况已经稳定许多,皇后娘娘特许我出宫去。”子安道。
梅妃真诚地:“子安,你出宫回府要多加心,知道吗?不可轻信任何人。”
子安福身应道:“谢娘娘提醒,子安知道的。”
梅妃嗯了一声,“行,那你先忙去,对了,你出宫要去给皇太后辞行,去一趟,趁着这会儿皇太后还没午睡。”
子安噢了一声,“谢娘娘提醒。”
梅妃含笑看了她一眼,带着宫女走了。
子安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转身,进了殿中。
她对杨嬷嬷道:“嬷嬷,你先收拾着东西,我去给皇太后辞行。”
杨嬷嬷道:“好,大姐去,这是应该的,还记得路吗?要不奴婢命人准备肩舆送您过去?”
子安道:“不必了,我记得路。”
杨嬷嬷诧异地道:“大姐只去过一次,竟记得?”
子安记性一向很好,尤其在特工组,对路线是需要特别敏感的。
从长生殿到皇太后的寿安宫,步行的话大约要二十分钟。
穿过常常的回廊,经过熹微宫门口。
熹微宫是如今皇上养病的地方,地处比较幽静,从殿外经过,便感觉到殿中一片沉寂。
殿里除了御前伺候的几个人之外,几乎不许任何人进入,就连皇后娘娘要进去,都必须经过皇太后的同意。
殿外重兵把守,几十人守在殿宇外,不许任何人靠近。
子安上次经过,是与皇后一同坐肩舆走的,路过此地也不做任何的停留。
快步走过熹微宫,走大约百余米就是宜兰宫。
宜兰宫如今是宜妃住的宫殿,宜妃是当今七皇子的母妃,一直深居简出。
子安刚到宜兰宫门口,便见一个侍卫从里面走出来,见到子安,便道:“来得正好,七皇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赶紧进去找找。”
子安道:“我不是……”
侍卫不等她完,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里拽,“啰嗦什么?赶紧去找找啊,别像上次那样玩水掉在水里了,娘娘正在午睡,若睡醒了发现七皇子不见了,得多少人被打杀?”
进了殿中,殿里寂静得很,连伺候的宫人都没怎么看到。
那侍卫拽着子安便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