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牧骊歌神理解中:低头不敢直视,此乃她心虚之表现,羞涩低头,这分明是瑛皇国霸王龙中的战斗凤什么时候竟露出过这种表情,这分明……分明就是被占了便宜后的春心荡漾!
这表情牧骊歌可没少在后宫妃嫔被宠幸后看见过,难道——
可他转念又一想,这景帝永远一副冷冰高傲的模样,好像一向是禁欲系,应该不至于对晓凤刚见面便这般,若他真有意,三年前便不会那般奚落她后悔婚,难道是晓凤用强……强强强的?!
牧骊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绿,一时之间脑中陷入一种古怪思路。
等等,若当真是晓凤用强的,那景帝事后选择不认账的话,他贸然上前讨公道,说不定还会被人倒打一耙,可也不对啊,凭晓凤的武力值根本不足以推倒景帝这一座巍峨大山啊?
所以说,真相究竟是怎样啊!
牧骊歌用力地盯着虞子婴,正准备不再胡思乱想,直接跟她摊牌问话时,却听到殿内一声太监高喊传呼:“陛下驾到~”
四周嗡嗡的交谈声一瞬间便消寂下了,所有人整整站姿,齐齐像校会对着训导主任讲话时下意识挺直背脊般端正。
牧骊歌或许是被这严肃而整齐礼拜的风向影响,亦或是他本身对景帝便有敬有畏,亦在第一时间内便端正了神色,精神集中身子紧绷而立,倒忘了继续审讯虞子婴。
朝和殿内站了许多国的人,原先倒是能够从服饰中辨认一二,眼下他们统一着装上朝渊国准备的干净服饰却不好辨别了。(当然仅是衣服,像虞子婴这种连头饰发型都给妥贴了的,却仅此一例,这也是牧骊歌会越想越歪的重要原因之一。)
之前听景帝与四病友之间的谈话,早已查出此次刺客出处乃是百鸟国之众,然而眼下却又将诸国留下,难道是事情有变?亦或者是另有所谋?
景帝重换了一袭笔挺耸肩鎏金蟒绿垂地长袍,交衽深青单衣玉包金带束腰,勾勒身形修长优美,一头苍青发丝垂落于腰间,他一站落于丹陛月台之上,便带着强烈的侵略气势扑面而来,浑厚松涛,冷魅若幻影般绝世容颜,众人看着他,便不约而同地想着:这样的人便是生来打击别人的存在啊,当他们还在希冀能够朝上再爬一步的时候,人间已经高莅神祇之位。
“景帝陛下,你的侍卫强行将我等留在朝和宫是准备给我等一个交待,不知道是何交待,难道你已经查出了刺客?”某小国国君率先出声询问,那粗粝莽莽含着浓浓乡音的音调,显得他的问话较为直率,但这种时候委婉反倒不合适了。
“没错,刺客已经全部都招了。”景帝狭长凤眸低低一扫,淡淡道。
“招了?”众人惊疑相觑,有人问道:“既然招了,那究竟是谁派人在试阅会上屠杀诸国使臣?”
景帝一挥袖负手,视线向至,底下的众人就像是被训练千百遍的士兵一样,噤声以待,皆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将人带上来。”
一声令下,东厂督主穿着一身深蓝白提花纹宫服趋步而来,他身后跟着一队厂卫,他将百鸟国的凤仪公主与四名使臣、八名随从一道捆绑着押了上来。
“陛下,人已带到。”东厂督主行完礼,便退至一旁一挥手,厂卫便将百鸟国的人押跑至丹陛台下。
“此事乃百鸟凤所为,人已招供,现下有何想问,便由诸国众审。”景帝俯视下的眸光忽闪忽暗,望着百鸟国一众唇畔的弧度冷冽勾起。
诸国像是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似的,纷纷对着百鸟国的人怒目而视,想着本就遇着天灾倒了大霉,偏生这百鸟国的贼人还趁火打劫,将他们往死里整,简直坏了烂心肝了!
他们聚拢上前,一张张或义正言辞、或气极败坏、或狰狞报复的面孔,对着跪在地上装死的百鸟国一众纷纷表达了对他们对百鸟国的祖宗十八代的“深入”问侯。
“区区一小国百鸟,竟生如此狼子野心,竟敢在试阅会对吾等下此狠手。”
“此事没完,百鸟国必须给吾众国一个交待!”
“区区鸡生焉能称凤,莫非是自知卑微之姿选不上妃位,便自甘堕落,如今倒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哼!”
他们倒是完全不怀疑景帝的判断,景帝说这是犯人他们也就认着,这种事情倒不置于让他们怀疑景帝的人品。
只是他们却整不明白这百鸟国一鸟不生蛋穷乡僻壤的国家,不好好地奋发图强脱贫至富,何以如此想不开闹到景帝此等阎罗面前找死?
凤仪公主一直像濒临绝望的死囚般耷拉着脑袋,只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句地讨伐,但却不晓凤哪一个人的话戳中了她的g点,突地便仰起头,放声疯狂大笑:“哈哈哈哈——你等愚民,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像从前一样作恶作孽了吗?哈哈哈哈——错了,你们都错了,因为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九洲即使被毁灭,而你们全部统统都得死……”
什么?!
众人闻言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根本就是凤仪公主临死前的恶毒诅咒。
虞子婴听了凤仪公主的话却好像明白了什么,正巧抬眸,却似感觉到景帝的视线似划了她一眼,只是她四周人桩林立,又似只是她的错觉。
“人常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看来你这歹人的确无药可解了,临死前亦要如此作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