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赶紧放开她!”
一声强忍着颤悚的恐惧,如惊弦之弓绷紧欲断的声音从侧边低喝出来。z哋忚莒a 婂瘗旃
舞乐瞧着虞子婴被惰暧昧地用一指轻挑托腮,目光兴味趣致地在她脸上视巡,那姿势,那神态,那距离,那调戏良家的浓浓氛围,终于憋不住怒发冲冠为红颜,冲了出来。
惰转眸,淡淡地瞥了色厉内荏的他一眼。
那一眼,令舞乐心头陡然升起无可遏止的寒意,甚至前一秒感觉温暖如春,这一秒却忍不住想要颤抖。
那斜飞潋滟的长睫像羽扇般密密匝匝,至眼角延长入末梢,岑懒柔媚,流泻出一丝高雅不可攀附的冷漠入骨。
要谈惰皇对舞乐这个人的感觉,那就只有一个字——烦。
惰此人心性虽温吞厮磨,爱好细致筹谋,精准慧击,且耐心十足,像这种类型的人一般喜恶感很淡,对谁都属于陌生而忽略的态度,但对舞乐的感觉他却意外很明显——烦。
像入厕的苍蝇盘旋于顶,撵不走,拍死了又得糊一手污。
他对他的烦也可以变成实打实地充满恶意,不像傲慢一样,如小孩子恼火,只懂得过过嘴瘾。
置于他具体“烦”他些什么,他也懒得细致去考虑了。
……估计,是发现他跟虞子婴扯上一种令他感觉十分麻烦的关系开始,便对这个人直观的性质一并变了。
“你~再说一遍?”
耳畔传来的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慵懒低吟,似随意拨弄的几缕琴音,每个字从他薄唇中吐出,却令舞乐随之颤动。
舞乐为何如此害怕惰?
只因,他曾在他的手下做过事,虽然算不得有多了解惰,但对这个人的全部记忆皆是黑灰色的、绝望的、痛苦的、寒冷得没有一丝温暖。
他想,他这一生最黑暗、最恐惧的事情皆是来自于他。
心魔,这个人仿佛成为了无法逾越的心魔。
——
要说这么怕他还敢挺身出来撂话,他对虞子婴那绝对是真爱。
“你……你别碰她……”
惰的视线扫至他簌簌抖动的双腿:“哦,腿被接好了?想必是师兄帮你的吧,这世上啊估计也只有他有这种本事了。”
一提到腿的事情,舞乐的脸刷地一下惨白,双唇轻颤,眼神直愣愣地放空,仿佛觉得当初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意再次袭卷全身,他双腿越来越痛,像被剜肉剐骨,每一根血脉冰结逆流,痛得令他怀疑他的腿是否再次坏掉,整个人无法站立,双腿膝盖一软踉跄地跌倒。
他的目光下意识慌乱地四处寻找虞子婴,嘴里破碎哽咽地喊道:“婴……”
看舞乐被惰像猫逗老鼠一样欺负,这一次,虞子婴倒是并没有急着出面。
有些创伤后的心理障碍还是需要快刀斩乱麻解决才行,另外她也觉得像舞乐这种医术型技能点满,但武力值呈负数的后勤人员,却总爱随便出头挑衅的行为的确需要遏制一下,否则哪一日她不在,他真的会死在你这张毫无拦截的嘴上。
另外,她相信,惰亦不会愚蠢到在她面前再次对他动手。
虞子婴有其考量,稳而不动,但傲慢对无法平静面对这刺眼的一幕,他贵气又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冷笑,声音清冽,如同千年寒冰:“惰皇,你当真以为天元国无人了吗?”
“至少没有一个叫舞乐的人吧。”惰淡而笑之:“我可记得……刚才是谁说要恩断义绝,一转眼,这‘恩断义绝’的人便要替‘抛家弃国’的人出头,这世间的事末勉太反复无常了,连这种话都能当是戏言一般转眼便抹掉,这就是你们天元国人的作派吗?”
惰轻懒挑眉,在夜色内,有些散漫,有些幽暗危险。
傲慢倏地一噎,黑沉着一张白皙俊美面容,经历之前那一出决绝散伙的宣言之后,他的确失去了替皇兄出头的立场,于是他将视线果断地转向虞子婴。
他是没有,但她肯定有。
刚才她不是还在跟他宣布,皇兄从此便是她腾蛇一族的人吗?
虽然从面容身姿上来看,她那副柔弱又干净像未成年少女一般的模样,虽然瞧着有些不靠谱,但当她“靠谱”的时候,却绝对能够有能力做得到任何事情。 婂瘗旃
“起来。”
虞子婴面无表情,她没有理会惰跟傲慢他们之间的口舌之争,亦没有回应傲慢若有似无的高压施迫的视线。
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舞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舞乐仿佛全身痛得不得了,眼白布满血丝,用一种依赖而难受地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渴求,恋慕,等待被救赎的仰起脸。
虞子婴是知道的,一般而言,人体在受到某种创伤后,会引起精神心理疾病的产生,而这种创伤势必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引起的,比如突发事件引起的事故,总之刺激性比较强的事件往往会在心灵受到较大的创伤,而这些创伤会一直很大程度萦绕与影响此病患的生活与情绪。
一般创伤疾病会演变成三种情形,或闯入性症状,或回避行为,或对周围环境的持续性警觉性增高,明显这三种情况舞乐都有,所以毫无疑问他已经患上了创伤后心理疾病。
要说这种心理疾病说大不大,说小亦不小,重不立即危及其生命,但长期下去却会给他的生活带着某些巨大的困扰。
虞子婴观察他,他眼睑下总是带着浓重的黑青,眼角下耷,两颊晕黄干涩,这是严重睡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