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注意,仰躺在地上的圣主,费力地翻过身,他麻木地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出一条血长痕迹,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先前掉落在地上的婚约书。
婚约书乃象牙卷轴,大红锦绣锻面,在幽幽光线下反射着一种瑰丽焕彩的流光,这是一种昂贵又能够保存良久的蚕丝织布而成,圣主心呯呯直跳,甚至他感觉到自己双手地颤抖着,一种莫名的恐惧与慌张攥住了他的心脏,但他努力保持平静,慢慢地调整着呼吸。
他先将手上沾上的血迹在身上擦拭干净之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卷开了它。
明明应该一开始便摧毁的东西,如今重新到了他手中,他并不急着毁掉,却神使鬼差地想……看一看这里面的内容。
轴内面用金线锈镌着内容,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上面的内容,一目十行,十分平静,然而当他目光凝滞地盯着最后一行位置时,却像傻了一样,一动不动。
那里有一行字,考虑到因郑重斟酌用字的缘故,是以绣镌的语气十分缓慢而简洁。
“慈儿有孝,妹姝有爱,故授亲以姻……”
大体意思:吾儿慈孝,念其对吾心爱的女儿护爱有加,是以吾愿亲上加亲,踢予其两好姻缘……
脸色由黄色变成蜡一样白,嘴唇也变得苍白,一字一顿而冷酷地念完这一段泣血的字句,圣主全身一震,两眼发黑,脚下的土地仿佛一直不断地朝下沉。
突然,全身蜷缩成一团,像被一脚踢撞到墙倒地痛呜的野狗一样,高高地佝偻着背脊,长发凑乱覆面,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凄厉癫狂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听到圣主不同寻常的笑声,转过身,见底下的圣主终于得到了他念念不忘的婚约书,却整个人崩溃的模样,心底了解,便整了整神色,抱着虞子婴倏地一下破水而出。
落地后,虞子婴挣扎着从*身上下去,*见虞子婴视线一直紧紧地盯着那一卷令圣主失常的婚约书,心中咯噔一声,便想先一步将之藏起,但注意到虞子婴蓦地扫视过来的平静目光,他一僵,所有的反抗意识都先一步投降,只好无奈地退后一步,眼珠一转,温驯地左盼右顾,也不敢再造次了。
虞子婴走至圣主身边,不看他一眼,径直将被他攥在手中不放的卷轴硬扯了出来,她板着脸,摊开卷轴一行一行地看完后,却是久久地默了。
*则抚额,转开了脸。
“……能跟我解释一下,贪婪、嫉妒、贪食、*、懒惰、愤怒、傲慢……什么时候你们七个人,变成了腾蛇皇一早替我选定的婚约者了?”
虞子婴目光像回不过来神一样,慢慢放在*身上,脸色是难得一见的惊愣,就像遇到一件完全颠覆了她三观认知的事情,古怪、灵异。
当然,婚约者在最后还补增了一个候选,便是圣主——虞桃夭。
究竟是她眼瘸,还是当初制绣卷轴的人手瞎,为什么在她的婚约书上同时有着他们七个人的名字?
话说回来,腾蛇一族与世隔绝,却极端注重血脉传承一事,那腾蛇皇又是怎么知道他们七罪的,还将他们七人纳入皇族姻亲对象?
这封婚约卷轴的存在,完全不符合正常的逻辑跟思维推理。
*见虞子婴如此咄咄逼人地反问着他,一时也不知道是心虚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不知道拿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虞子婴才好。
因为这卷婚约书早就被他得到,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内容。
其实腾蛇祭坛他并非第一次进入,早在十几年前,他便被送进来过一次,甚至他还在这里面隐居了二年之久。
是以,祭坛内部许多的事情与隐秘,他大部分都知道。
而这卷婚约书,曾被腾蛇皇一式两份,一份当初在灭族之前腾蛇皇交给了他父亲,但最终它与他的亲人们一道烧毁于大火之中,而这一份,则被腾蛇皇秘密封存在腾蛇祭坛内,后被他翻找了出来,也顺便得知了内容。
“为什么是你们七个?”虞子婴合上卷轴背于身后,一双大眼黑漆漆地盯着*。
——那架势,分明就是在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为什么不是我们七个?”*到底是脸皮厚,一会儿不自在后便恢复了千年老妖的不羞不臊,顺带将之前的事情都一笔抹消掉了,假装根本没有背着她做一些坑妻的事情,反正现在婚约书被她瞧着了,他也赖不掉了,权当将自己赔给她消气罢了。
反正,要打,要鞭,要刺,要捆、他精通各种花样……要消气的话,他都任着她玩好了。
“我还以为你会高兴呢,干嘛一脸被雷劈了。”*褐瞳盈着一汪粉醺桃花水,明知故问道。
虞子婴不回话,微蹙眉,仍用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最怕虞子婴不说话了,她一不说话,便表示她容不得继续开玩笑了。
于是在虞子婴的眼神镇压下,*故作娇柔咬着下唇,眼神幽怨,默默地缩了缩头:“冤家,真负心~将人家得到手了,便立马露出真面目~”
娇嗔地抱怨一句后,见虞子婴铁打一样地神色,他施施然走至虞子婴的身边,握起她的一只手,一边替她运功趋寒,一边慢慢道:“其实这一切的开端是与惰跟无相的师尊无量道人有关,在你尚未出生之时,腾蛇皇便召了一位拥有特殊血脉能力的族人替你演算九宫命盘,他就是当时在九洲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