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赈灾一事落到了沐焱朗身上,与沐焱朗亲近的人都为他提上了一颗心,更不要说身为母亲的曹皇后了。
曹皇后是温柔的女子,也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一直以来都是。
当初相濡以沫的夫君日渐将心思分在了别人的身上,庶出的孩子一个一个的出生,那个时候她也坚强的接着过日子。
再后来自己和孩子们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几乎是灭顶的灾难,她也没有想过要放弃。
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就更加不会有放弃的念头了,更何况宝儿还在身边需要她的保护。
只是坚强归坚强,心中还是会难受的,会担忧的,这个时候与坚强无关。
她就是一个母亲,一个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浴血奋战的母亲。
她的小儿子沐焱瑾已经在大庸最危险的北疆边关,一旦战争爆发,那个地方就是战场的最前方,就会是最危险的地方。
她的大儿子现在也要出去赈灾了,她不担心儿子的能力,她不担心儿子不能完成这个差事,她儿子的能力她无比的相信,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的,作为母亲的她怎么会不清楚。
她担心的是儿子去赈灾的时机,这个可不是什么好时机,周边有虎视眈眈的狼群,内里又有不安分各有心思的人。
再加上,这是今年第二次赈灾了,而且今年这雪灾波及到了地方不少,北方几州基本上都已经是被波及到了。
两个儿子都在外面,曹皇后怎么可能不担心呀。
萍嬷嬷给曹皇后换了热茶,又去窗边将曹皇后扶过来,“娘娘,这天气您可不能在吹冷风,这要是被两位王爷和公主知道了,奴婢可是没法向三位小主子交代的,您就当是心疼奴婢吧”。
曹皇后也没有再坚持,她顺着萍嬷嬷走开窗边,又回到炕上,站在窗边她也是为了让自己不乱想,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了。
萍嬷嬷扶着曹皇后坐下,又将热茶递到了她手上,“娘娘用热茶温温手”。
曹皇后接过热茶,“你说大儿他这个时候到哪了,会不会很冷”。
“这个奴婢还真不知道呢,奴婢是什么样的眼界,娘娘您也是知道的,奴婢还真猜不到平王殿下到哪儿了”。
曹皇后也知道萍嬷嬷虽说呆在她身边,但到底是自进了当初的王府,后来又进了宫,少有与外界联系的,眼界确实是差了些。
真说起来,不说萍嬷嬷了,就是曹皇后自己也是快要去外界断开联系了。
现在的她为了儿子们,为了昌平帝的疑心病,曹皇后除了与两个儿子在,就是娘家也是除了年节外少有往来的,这就造成了她慢慢快与外界隔绝了。
之前还在儿子们都长大了,都走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了,所以在曹皇后看来隔绝就隔绝吧。
可是现在突然两个儿子都在外面,她突然觉得这样的隔绝不好,真的不好,她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听萍嬷嬷的话,她自己也是失落的,“唉,我可不也是没眼界了嘛”。
虽然曹皇后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萍嬷嬷还是听出了曹皇后话音里的失落,她的心里也不好受,现在的主子已经是很久都没有真心的笑过了。
虽然自己主子贵为皇后娘娘,可是她依旧有些那么多的烦心事,反而没有了当初那些纯美的发自内心的笑颜了。
当初要是主子没有嫁给当时还是王爷的昌平帝,而是嫁给了那人会不会过得更加幸福美满。
可是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不按照人自己的美好预想发生,要不然也不会有造化弄人一说了。
“娘娘,您要方宽心,两位殿下的能力,您是最知道的,那是各位皇子王孙们中少有的,您现在啊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不让两位殿下分心这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很久他们兄弟俩都没有这样同时离开我身边了,这心啊就总是放不下”。
萍嬷嬷这也不知道要怎么在劝说,这是每个母亲都会有了烦忧,不是别人的一句两句就能够化解的。
内殿里一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时不时的燃烧着的炭盆里无烟银丝碳发出一声或者是连续几声噼啪声。
在一片的安静中,梧桐宫大太监总管李公公就进来禀告,“娘娘,殿下身边的张权公公过来了”。
曹皇后收敛了心神,这才让李公公去领着张权进了大殿。她自己也是由萍嬷嬷扶着走出内殿,去了正殿见张权。
张权随着李公公笑着走进了梧桐宫正殿,这几日里他基本上每天都要来上至少一次。
见曹皇后自内殿出来,张权就立即行礼,“奴才参加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曹皇后也笑道,“快起来吧,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说着坐到了正殿的主位上。
张权笑着不卑不亢的回道,“回禀娘娘,陛下让奴才来告诉与娘娘您,陛下今儿个宿在梧桐宫,娘娘您准备准备”。
或许是出于愧疚吧,这已经是昌平帝连着第十天宿在曹皇后的梧桐宫了。
曹皇后的两个儿子都出去了,不在咸阳城,昌平帝连续这么多天宿在曹皇后的梧桐宫,告诉所有人曹皇后和她所出的孩子们都是他罩着的人,有心思的人就得自己掂量掂量了。
曹皇后这几日来已经是习惯了,她就笑道,“就麻烦你回去禀告陛下,我会差人去喊宝儿过来一起陪着陛下用膳的,也多麻烦你照顾陛下了,不要让他坐太久,偶尔也要起身四处走走,不要累着了”。
张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