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不用了，谢谢。
“许长安，你吃醋吗？”眉头轻蹙，手里还攥着她写的那五个字。
许长安再提笔，他径直夺过。
微微吃惊，盯他看了一眼，没开口，也开不了口。
两人沉默对视。
许长安垂眉，低头，闭眼，不拿他当回事。
他径直开口，“刚刚那个人是我在d国的玩伴，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哦，那又怎样？
她闭着眼，他却洞察一切，“我们很好。”
嗯。
她暗自回应，不再想别的。
直到房门关起，卡擦一声，她才睁开眼，微张开嘴，叹口气的样子。
——
时家大院。
刚进门，管事的刘妈正好买菜回来，看到时嘉禾，规矩地鞠躬，轻声低问，“二少爷回来了，晚上在家吃吗？”
“刘妈。”时嘉禾点头回应，“晚上我就在家吃了。”
刘妈笑着，“好，那刘妈今晚就给你做你最喜欢喝的鲫鱼汤。”
“谢谢刘妈，我爸在家吧？”他跨进门，不等回应地径直上楼。
上来二楼，扑了个空，时老爷并不在。
倒是时夫人在化妆，通过镜子看到时嘉禾，转过身来，手里的口红僵在半空，“嘉禾，回来啦。”
“妈。”他走进来，“我有一件事想问你们。”
时夫人将口红放下，脸上是精致的裸妆，低眉浅笑，想来未结婚前，时夫人也该是大家闺秀。
“什么事啊？”
他半蹲着在她面前，眼神专注，“苏家的苏梓，你应该见过吧？”
“嗯，见过一面。”面相淡定，她伸出手，抚摸他微翘的发型，“怎么了？”
“他是不是跟正常人有什么不一样？”语气大半是推测，偏偏，心里超乎下意识的肯定。
时夫人不明了，摇头，“都是小伙子，有什么不一样？”
他无奈，自己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单凭直觉，听来更像天方夜谭。
“可能是我想多了。”他站起身来，回自己老妈一个微笑，“今晚我在家吃饭。”
时夫人颔首，算是知道了，叫住要走的时嘉禾，“今晚你大哥也回来，正好你们兄弟俩可以说说话。”
时家有两位少爷，大少爷时嘉年、二少爷时嘉禾，兄弟俩差五岁，说话有鸿沟，极少交谈，算不上亲昵，但也和睦。
时嘉年常年在外出差，偶有回家的一两天，时嘉禾却在学校，因而两兄弟极少见面，时嘉禾对他这位大哥印象不深。
饭桌上气氛很微妙。
时嘉年尚未娶妻，也没听说过他谈过女朋友，见到时嘉禾时陡然来一句，“嘉禾，在学校有没有遇到喜欢的女生啊？”
时嘉禾差点把饭喷出来，摇头，“没有。”
换作其他人，他可能会回损他千万句，可他对面这位老哥，着实让他提不起开玩笑的兴趣。
“你们俩兄弟一年见不了几次面，这一次也算赶巧，嘉年啊，你也是时候找个女朋友了。”时夫人温言细语，苦口婆心。
话虽如此，听来她也不着急这件事。
时嘉年‘嗯’了声，彻底冷场。
饭后，时嘉禾在客厅打王者荣耀，游戏世界里，他是顶级强者，叱咤风云，我行我素，谁都别想阻止他，谁也没法阻止他。
用周瑜打匹配，身边跟着一个纯白花嫁的小乔妹妹。
“珍惜她，守护她，永生永世。”
登场台词冠冕堂皇，他突然很喜欢真爱至上·周瑜这个皮肤。
当【流火之矢】遍地盛开出红色玫瑰花，【东风浩荡】将美景推至敌人死亡的方向，他想起了长安。
“嘉禾，你也玩王者荣耀啊？”时嘉年坐到他身边，看他全场厮杀，逮谁杀谁，笑道，“还挺厉害。”
高端操作被认可，他弯嘴笑，“小意思。”
游戏结束，我方小乔请求加周瑜为好友，看都不看，点了拒绝。
“嘉禾，学校里有喜欢的女生了吧？”时嘉年瞥一眼，有意无意地说道。
在饭桌上是开玩笑，现在兄弟俩并肩坐着，掏心窝子的话最适合说了。
他关了屏幕，闭上眼，背靠着沙发，“嗯。”
“连别的妹子都懒得瞧了。”时嘉年摇头感慨，“处了没啊？”
“人家看不上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心里的压抑一股脑地倾诉。
时嘉年有点意外，“我老弟要颜有颜，要钱有钱，还有妹子看不上的？”
这妹子估计瞎了眼。
“人家喜欢的是大明星顾十里，我又算得了什么？”说这话时，有些虚。
顾十里之下，应该还有一个苏梓，他最多只能排第三。
时嘉年略有耳闻，怔怔道：“顾十里啊，倒还算是强敌。”
“算了吧。”
看他心灰意冷，时嘉年一笑，伸手揽过他的肩，“嘉禾，我虽然很少回家，但印象里你可没这么怂过，喜欢人家就去追啊，大不了被拒绝，怕什么？”
“我又不是没追过。”睁开眼，不敢看时嘉年，眼神无处安放，“她都说过了，要我别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还挺直爽。”
“嗯……”
时嘉年看他，张了张嘴，没再说话。
自己何曾不是喜欢过一个女生，又何曾不被拒绝过，她也是个直爽的姑娘……
——
浴室里，手机播放的音乐声跟开到最大的水声混淆在一起，嘈杂却不影响心情。
窗外雷声滚滚，偶有雷电闪过。
姜淑云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