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见卫子夫被匈奴人拎上马抓走的时候,简直恨不得吐血,等到手下的人报告说甘泉宫被袭击,卫青和刚出生的霍去病也一起被抓走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气急攻心之下直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忍不住大骂:老天你这是玩我呢?!

而一路被横在马背上被颠了个七荤八素的梓芙也终于在匈奴骑兵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摸到卫青和卫少儿的身边,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些匈奴骑兵压根不止一队,在梓芙他们遭到攻击的时候,不远处的甘泉宫同样也受到了攻击。

虽然当时别宫的守卫立马就进行了反击,可是卫家人的住处在整个别宫的外围,守卫势力根本不强,卫家又是一家子的老幼妇孺,顺理成章的,卫少儿和卫青就被抓了。

当初刘彻为了不引起卫家人的怀疑,特意将他们安排在了位于甘泉宫外围的瑶华宫,没想到匈奴人忽然进犯,刘彻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幸好当时长兄和大姐不在,不然的话,咱们一家搞不好都得搭进去。”

卫少儿的语气中带着庆幸,只是随之而来的严峻形势让她心中原本的一丝侥幸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去病发烧了!”

霍去病不过是一个刚出生两个多月的婴儿,当时生他的时候又是早产,一家人提心吊胆就怕他养不活,因此养得格外精细。

可是现在,在疾驰的马背上,腊月的寒风吹在脸上就如同刀割一样疼,连大人都忍受不了这种恶劣的条件,更何况是刚出生的小婴儿。

梓芙听到这个消息时也忍不住惊慌失措,再一伸手,孩子的额头滚烫,整张小脸烧得通红,梓芙的心瞬间就沉到了谷底。

哪怕是在现代,小孩子发高烧也非常容易烧坏脑子,更不用说是婴儿夭折率极高的古代。在这里,一场普通的风寒就有可能夺走一个健壮的成年人的生命,更何况是原本就病弱的小孩子。

看到襁褓中的霍去病脸色变得越来越红,甚至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的时候,梓芙终于慌了,“不能再拖了,必须马上给去病找大夫!”

如果还在长安,找个大夫当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片荒凉,一路上连人影子都没有见到,更不用说是大夫了。

“我去问问那些匈奴人!”

虽然历史上记载霍去病会平安长大名垂千古,可是万一呢?万一这里和她所熟知的历史不一样怎么办?就凭着史书上语焉不详的几行字,梓芙怎么敢就这么拿一条人命去冒险?!

当初在平阳府中,卫少儿听到她被为难时不顾自己七个月的身孕直接跑过来,间接导致了霍去病的早产。现在,是梓芙为他们母子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在梓芙话音出口之后,一向沉默的卫青忽然拉住了她的衣袖,“姐,我和你一起去。”

梓芙下意识地就想拒绝,可是当对上那双执拗的眼睛后,她最终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跟紧我。”

连笔带划地说清楚自己的意思之后,那个看起来是首领的匈奴人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没有。”

“求求你了,那个孩子真的病得很重,他一直在发高烧,如果得不到治疗他会死的!”

“死就死了,我们草原的子民才不像你们汉人这么娇弱。”

“你!……”

梓芙被对方冷漠的态度弄得火大,刚想发火就被身后的卫青死死拉住,他们现在有求于人,不能冲动。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急躁,梓芙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和缓一些:“只要一些退烧药就好,我们会自己想办法煎药,绝对不会麻烦您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没有就没有!”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你见过谁出来抢劫还带着退烧药的?!”

这次他们一伙人深入汉朝腹地,为的就是抢一笔好过冬,刀伤药倒是带了不少,可是退烧药却是一丁点儿也没准备。

得知对方是真的没药,梓芙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慌:没有药的话,那去病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把他当成命根子的二姐又怎么办?

就在梓芙忍不住陷入绝望的时候,忽然瞥见对方腰间的一个东西,当即又生出一丝希望——

“你身上的是酒吗?”

最终梓芙还是没有找到退烧药,却带着满满一壶的马奶酒回到了卫少儿的身边。

“二姐,你把去病的包袱解开一点。”

没有药,梓芙就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物理降温,撕开自己的裙子拿酒一点一点地擦拭孩子的身体。无论怎样都要先把温度降下来,再这么下去就算侥幸保住小命孩子也非得烧傻了不可。

旁边的卫青和卫少儿看到她的动作,也忙不迭地撕了自己的衣服一起给孩子擦身体。裸露的肌肤被黑夜里的寒风一激,留下刀割般的疼痛,三人手下的动作却丝毫未停。

当第一缕晨曦穿透云层照亮大地时,襁褓中的霍去病体温终于降了下来,一旁提心吊胆了一夜的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彼此露出一个疲惫万分的笑容。

看着熟睡的霍去病毫无知觉的粉嫩小脸,一整晚未曾合眼的梓芙轻轻笑出声来,看来这个孩子,天生就是要受人敬仰、光芒万丈的。

迎着早晨温暖的霞光,梓芙挣扎着站起身来。看着初升的太阳,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被抓而紧绷的心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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