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漠?
这人脑子坏了?
还是说这丫发现没有宝藏准备绑架她?
阿姈脑子里一瞬间转过许多个他让她去云漠的理由,似乎每一条都不那么站得住脚。
"不去。"
这声反抗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阿姈看着云息定定地看着自己,那如两湾幽潭般森然的黑眸,散发的冷意,让她仿佛有种从头到脚被利刃剖开看穿的错觉。
"走了。"云息简短地抛下两个字,自然地拉过阿姈的手,往石室来的方向走去。
阿姈欲挣脱开来,发现云息圈住她手腕极牢,她试图挣脱许久竟不能撼动分毫。
"乖乖的,不然我不介意带具尸体回去。"
云息语气平稳,丝毫看不出这句话背后森森的威迫之意。
……这就是与虎谋皮的下场啊,阿姈哀叹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有几条命够在他面前逃。
两人一前一后,云息拉着阿姈的手,攥在手心里,柔软而嫩滑的触感,娇小的手像是猫的爪子在心上挠得生出几分莫名的异样。
两人走至莫瑶处,莫瑶正欲笑着喊云息哥哥,原本温柔似水的眼光徒然落到两人相牵的手上,目光霎时就变了,像是在寒冰里淬了许久的刀刃,直直地向阿姈投去。
……她特么招谁惹谁了。
阿姈硬着头皮顶着莫瑶毒辣的眼光,没吭声。
三人朝着反方向的路线一直往前走,依稀间能感受到洞内风的流动。
莫瑶目光像是牢牢胶在两人相牵的手上,眼波流转间,"哎哟——"一声,便自己跌在了地上,柔弱的身子如同水蛇般盘踞在地上,双眸隐隐含泪,似若初晨的梨花纤弱带珠泪。
云息脚步未停,只是径直拉着阿姈往前继续走着。倒是阿姈回头看了一眼,眼底的一丝悲悯让莫瑶忿然又自己站了起来,小碎步快跟了上去。
洞口的晨光稀疏地洒进来,如同一地被折断的碎金铺开在地上。
清新的空气带着雨后的青草味,闻起来都格外沁人心脾。
还是活着好啊……阿姈大口呼吸着初晨的空气,全身沐浴在薄薄暖色的阳光下,满足地忍不住嘴角上扬。
云息侧身抬眸看她一眼,如瓷玉的脸颊染上细碎的阳光,杏眸清亮如一湾泉水,整个人像是被阳光温柔地包裹起来,散发着淡淡的暖意。
云息突然间萌生了一种想要伸手去触摸她的脸颊的冲动。
窸窸窣窣,洞口的树林间眨眼间来了数十号黑衣人。
"这些什么人啊……"莫瑶诧异地看着这波出现的人,开口问道。
黑衣人忽地散开后有条不紊地将整个山洞围在里面,安静地侍立在原地,仿佛在等待命令。
阿姈望着这群仿佛腾空出现的黑衣人,这种严谨安静的队列排布的气势,以及腰间挂的牌子,看着有些眼熟。
人群缓缓散开,从中间走出一个人。
萧霖祺手上拿着一块赤色的令牌,眼神淡淡地落在云息跟阿姈身上。
晴月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一袭黑衣,目光落在前方的阿姈身上,面露不善。
"羁押朝廷钦犯谢姈,其他人杀无赦。"
话音一落,云息率先向前一步,用整个山谷都能听到的内力扩音,道,"萧霖祺你胆敢弑皇子?"
萧霖祺表情平静,缓缓开口说道,"哪来的山野莽夫也敢自称皇子?晴月上去取了他狗命。"
"是,公子。"晴月看云息早就不顺眼,早就按耐不住杀之后快的心,卯足了劲就第一个率先冲了上去。
云息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杀气和轻蔑。
瓷玉白的骨扇从云息袖内飞出,以极快地速度向晴月破空而去,像是将空气都如锦帛般撕裂开来,竟带着气吞山河的肃杀之势。
晴月飞向前,取出腰间一把匕首,样貌古朴,匕首尾处有一小串珠链,握刀挥出时,骨扇与匕首相拼!珠玉相撞,叮当作响。
"小心后面!"不知道一群黑衣中,谁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晴月挣大眼睛看向后方,云息含笑看她,漆黑的双眸如鹰隼,像已经盯上了囊中的猎物般露出死亡的气息,眼底的杀意愈浓,嘴角的笑意愈发诡异。
手指一勾,骨扇便如同有了生命般回到了他的手上。
晴月暗自心下一惊,她自小在谢姈身边长大,接受的也是最好的护卫训练,后来到了萧家,萧霖祺对她的训练更是严苛之极,她自以为与其过招多半也不会处于下风。
然而,几招过后,晴月就感受到了深深的后悔,与皇城里那些士兵的不同,这位绝对是在战场上淬炼出来的经验,下手极快极准,几乎任何一个姿势都没有拖泥带水的痕迹,堪称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角度可谓是刁钻狠辣,招招都是朝着心脏的位置,随时都可一击致命!
晴月喘气如牛,密密麻麻的汗水从额头渗出,体力在短短的几招间便消耗了大半,而云息却只是站在离她不远地地方,状似随意地丢出手中的骨扇,每一次都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她却只能凭着本能的气力硬生生地挡下骨扇的攻击。
又是一击!手腕处的骨头被撞得几乎快要脱臼,晴月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萧霖祺,他的目光一直都是落在谢姈身上,似乎并未知晓这边有打斗一般,不觉心下生痛意。
阿姈随意挑了块岩石席地而坐,认真地看着两人过招。她自小看着晴月习武,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水平,不过遇上云息,确实有点不幸,再加上她的轻敌,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