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令孤不取却是发话了,道:“俞幸,你还磨蹭什么,此时杀他们易如反掌,有必要这般么,你亲自一剑不就能取了他的命了。”
先前令孤不取受到孔怯王的影响,尝到了惊惧的滋味,此时孔怯王离得远了,终于从惊恐状态中缓了过来,遂这般说道。
俞幸哼了一声,道:“你懂什么,这小子嘴硬,我就要让他生生吓死,不然又有什么乐趣。”收起流着鲜血的指头,却对坐倒在地上的无言说道:“孔怯王的怯环对你好像没用,但是孔怯王真正厉害的是它的本体,越是靠近它便越会觉得害怕,当被它接触到之后便会被它身上的气息生生吓死!这就是肝胆俱裂,现下我就要让你尝尝,刚才算你小子走运,这次可逃不掉了,你就活活被吓死吧。”
但另他意外的是,假山上的孔怯王却是扭着身子,竟是不愿上前去,俞幸眉头一皱,心想:“奇怪,血也喂了怎么还这般磨蹭。”再次说道:“孔怯,快上啊!”
可是假山上的孔怯王蛊摇着头甩着尾巴,竟犹是一副大为不愿上前的模样。
俞幸心想:“混账,这些日子来我渐渐察觉到它的不对劲之处,似乎进入半熟之体后越来越不听话了,看来是以为长了点本事就能跟我叫板不听话了,哼!敢不听话我就叫你试试连心咒!”于是双唇轻颤,不知又在念叼着什么。
假山上的孔怯王蛊此时突然在假山上不住翻滚,似乎很痛苦的样子,直到俞幸双唇停止颤动,它方才止住翻滚,身子在抽搐了几下之后一翻之下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俞幸哼道:“知道厉害没,快给我上!”心中却在想:“给它点教训让它知道厉害就好了,这连心咒对它也是极损的,当下不宜再用。”
假山上的孔怯王此时摇晃着如鸟般的头,十六足齐动之下再次窜向尚且摊坐在地上的无言,在离无言一寸之距时一个跳跃之后再次跃上了他的胸口,十六只脚紧紧抓在了衣服之上]
远处俞幸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嘿嘿道:“就在恐惧之中死去吧,我就喜欢看到这样的死状。”
无言心中原先的惊惧此时本来被那冰凉之感击溃得只剩下两三成,眼看再过片刻便能将之尽数驱除,突然间又被孔怯王蛊窜上了胸膛,那惊恐之感登时再次急涨,向冰凉之感疯狂反扑而上。
冰凉之感似乎也不甘示弱骤然间急速狂涨,于是两种感觉便在无言的心中打着反复拉据仗,一会你强一会我弱,不断反反复复。
激烈交锋了一阵之后,惊惧之感似乎渐渐支撑不住了,被仿佛是无穷无尽没有丝毫疲态的冰凉之感渐渐逼退,越逼越少。
当最后一点惊恐之感被冰凉之感蚕食之后,无言原先紧崩颤抖的身子只觉得蓦然一松,心中的冰凉之感一颤之下朝四肢百骇分散而去,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伴随声这一声吁气之声从嘴中吐出,原先紧紧抓在他胸口上的孔怯王蛊十六只脚一抖之下便从衣服上脱落,孔怯王蛊向假山之上落了下去,掉在假山之后却是一动不动,也不知到底是不愿动了,亦或是怎么了。
无言低头朝它望去,只见它此时身子已是痿缩成一团,身后原本一直高高翘立的尾巴此时软软垂倒在假山上,两只眼睛紧闭而嘴巴之处则有一条红色的血迹,朝这般模样,似乎是死去了。
奇怪!无缘无故死去了!
这样强大的一只王蛊,竟会在这么片刻间莫名其妙地死去,实在是太过离奇了。
那边俞幸望着从无言身上掉落到假山之上的孔怯王蛊,双目圆睁,嘴巴张成了个o字型,足足愣了片刻然后头脑一甩之下又将目光投到假山之上的孔怯王蛊身上,自顾说道:“孔……怯……孔怯!”话声已是颤抖不己,见孔怯王蛊一动不动丝毫不理他,整个身子一阵剧烈颤抖,颤声道:“不……不……怎么……可能!”向前挪动了几步,突然间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一口鲜血方出只觉喉头一甜,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在接连喷出五口鲜血之后方才止住。
此时他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在了一起,双目呆滞,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自顾道:“不……咳……不可能,咳咳……”边不住咳边说话,同时双脚缓缓向假山上的孔怯王的尸身处挪去。
无言此时已然恢复了常态,见俞幸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当然不肯放过这千载良机,将早已拾起的金风剑一挺,一剑便刺向迎面走来的俞幸。
此时的俞幸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无言一般,竟是不躲不避径自只管自己向前行。
只听得噗的一声响,无言的金风剑已然刺中了他的左肩,没想到竟这般轻易得手,实是出乎意料。
俞幸武功本来也不错,无言当然没想过一招便能击杀了他,此时的招式随手而出,并非杀招,但万万没想到却得手了,心中不禁一阵懊恼,早知如此就一剑直刺他心口了。
俞幸似乎不觉疼痛,理也不理无言,望着假山上的孔怯王愣愣发呆,正当无言拔出长剑准备再刺的时候,俞幸突然间抬起头颅,对着天际大声吼叫:“啊……”左右双掌向四周纷狂乱舞乱挥。
无言被他这一着弄了个措手不及,毫无堤防之下胸口竟被挥打击中了一拳,连连退出数步之远,欲要提剑再上,却见俞幸双手狂舞,头上的包帕掉在地上,一头头发四处散落将脸尽数遮盖而住,简直如同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