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婧哦的一声,笑着道:“你说说看呀,我可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你先前也救过我一命,现下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可以答应。”
无言笑道:“在下不敢求姑娘记恩,只求姑娘不要为难就是了,在下要请姑娘做的事对姑娘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向赵燕儿一指,道:“就是请你把这姑娘交给我。”
旁边赵燕儿一听他这话,大为意外,不禁心想:“他跟这恶女人要了我要做什么,想报仇么还是要杀了我?不会,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杀我,再说了这混账好像也不是这样的人。奇怪了?你为什么这样说,你对他很了解么?看来是想来拿我去出气报先前的仇了,不过在他手中总比在这恶女人手中要强得多了,起码不用时时刻刻担心那蛊虫,更没有性命之忧。”望着无言,仿佛此时他就是另一团的篝火,驱除了自己心中的绝望,点亮了希望,可又想:“那女人肯应允么?”登时又变得惴惴难安。
阿婧一脸意外之色,似乎完全没想到无言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道:“你要她做什么?想救她么?”话一出口,又觉不对,必竟这女人先前要杀了无言,这可是自己亲眼见到,他怎么会救一个要杀了自己的仇人,话音一转,笑道:“难不成你也要抓金蜈?还是你想带走她报仇?”
无言笑道:“姑娘说笑了,我一不是虫道中人,二不是蛊道中人,对这金蜈可丝毫没有兴趣,再说了也没那本事去抓它;至于我跟她其实也没什么大仇,只不过是些小误结罢了,我可不会记在心上,只是这女人太小肚鸡肠硬要与我纠缠不休,她虽想杀我我可从没想过要杀她。”
那边赵燕儿在心中骂道:“呸!就你大人大量,你占了便宜还敢卖乖,我早知道你不敢杀我了。”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先前一剑刺向他的场景,不禁自问:“我先前真的下得了手么?不杀他我又为什么会追来?”
其实她真正追来的缘由是因为她逞强好面子,因为先前自己在无言面前说过天涯海角也不放过他,话既出口若是不去做岂不是让无言当成笑话瞧不起了,而且被无言夺走初吻的怨更驱使着她,让她在心中反复念着要杀了无言,可她心中隐约觉得自己当时在马场中应该不会下杀手,可又不想去面对这样一个事实,究竟是为什么,明明觉要杀他可又觉得自己不会杀了他,矛盾的感觉在她的心头萦绕,只觉得越想越烦,索幸将之统统抛到脑后不再去想了。
阿婧不禁哦的一声,问道:“那你这是要救她了?”
无言并不回答阿婧的话,反而问道:“我先问姑娘一句,先前马场中那两位可是要取你的命,你先前明明制住了那两人却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阿婧微微笑了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他们只不过是对蛊道有很深的成见,自恃杀我乃是正义之举,我若杀了他们就能改了他们对我蛊道的成见么?我这样以仁待之,让他们见到我们蛊道并非皆是杀人如麻之人,言情?
除对我们蛊道的误解,这才是化解别人偏见的正确方法,杀了他们只不过是添了两具尸首罢了又有什么用。而且我们族中的个个都心地善良,决不会胡乱杀人。”
无言摇头,道:“本来先前我也是这般认为姑娘决不是个胡作非为,滥杀无辜之人,但现下恕在下不敢苟同。”
阿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一副甚是不解的模样,道:“你这是说我是个恶人了?”
无言一脸正色,指着赵燕儿,说道:“容我再问姑娘一句,这人可做过恶事,可与你有深仇大恨?”
阿婧摇头,道:“我与她素不相识。”
无言大声呵斥道:“那就是了!你先前自己说你不会胡乱杀人,可你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抓她去引诱金蜈,这不是把她往死路上逼么?可见你所说全是虚言,可见你是个滥杀无辜之人,倒是我瞎了眼了。”
阿婧一听这话,突然捂嘴咯咯笑了起来,只弄得无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被自己这般呵斥,她为何不恼反笑?
阿婧笑了片刻,说道:“你先前问了我那么多问题,可我先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你这是要救她了?”
无言哼道:“我话已至此,姑娘岂不是多此一问。”
阿婧笑道:“原来你是想当英雄,来个英雄救美人。”
无言正色道:“英雄我就不敢当了,姑娘如此视人命如无物,在下实在是见不过去,可不能任你胡作非为乱杀无辜之人。”向赵燕儿一指,接着道:“不管今日坐在这里的是哪一个,只要不是个十恶不赫之人,在下就该当救!”
阿婧笑道:“是啊!没想到你这人胸襟还真广阔,先前这女人可要杀你,没想到你不计前嫌竟还要救她,可真是大丈夫!”说罢向无言竖起了大拇指。
无言道:“姑娘,闲话休说!我话已挑明,现下你是时候给个答复了吧?这人姑娘放不放?”说罢蓦地站起身来,手按到金风剑剑柄之上,正色道:“不管千难万难,这人我是定要从姑娘手上带走,我不想与姑娘为敌,但姑娘若是执意不肯放人,在下也只好向姑娘讨教一番了。”
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令人一下便感受到了他那一股不夺走人不罢休的气势。
赵燕儿目光向上一转,不禁望向无言,只见他此时站在火光旁,身子被摇晃的火光映得忽红忽暗,从他的侧脸上可以清晰看到他那倒竖着的眉,满是坚毅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