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停手,望着那个“?d”字,凝眉陷入沉思。
林康见她不再动手,关切地问:“怎么,是不是怕了,要不然我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真是的,为什么你也跟来了,济世伯竟然也不拦着。”
“我阻止过了,她说是墨大人让她来的。”秦泊南淡淡地撇清责任。
“阿砚,你为了破案还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竟然把她也牵扯进来!”林康满脸鄙视地说。
“少废话,案子这么久没破还不是因为你没用,好不容易有一些线索全被你弄断了。”墨砚冷冰冰地回了句,对阿依说,“你若累了就回去,我让钟灿送你。”
“不必了,本侯亲自送解颐姑娘回去。”楚元手中折扇一展,在停尸房里摆出风/流倜傥的模样,“解颐姑娘,就让在下送你回去,我们顺便在月下散步,好好培养一下默契,如何?”
“在下?还培养一下默契?”林康立刻露出一脸想吐的表情,“楚元,你这个经常强抢民女的登徒子究竟想对开心姑娘做什么,你不要以为开心姑娘呆呆傻傻的就可以卑鄙无耻地去骗她,像她这样头脑简单的姑娘在帝都已经绝迹了,连本公子这么卑鄙无耻的人都不好意思去骗她,我警告你不要太龌龊!”
“……林公子,你为什么把我说的像个笨蛋一样?”阿依眉角抽抽地问。
“我这是在夸你纯洁。”林康发自肺腑地说。
阿依哑口无言,顿了顿,手又在钱莱从头至脚的所有关节上摸了一遍,歪了歪头,皱眉,狐疑地自语:
“这位公子生前究竟是什么人啊,很坏吗?”
“为什么这么问?”楚元不解地问。
“好坏程度和楚元一样,经常流连青/楼,沉溺酒色,最大的爱好是强抢民女,安乐侯的后院美人数不胜数,据我计算大概有不下三十人,所以说开心姑娘,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滚!”楚元一把推开靠过来的林康,“论在女人方面你比我还无耻,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钱公子有什么问题吗?”秦泊南走到阿依身旁,沉声问,只有他了解当阿依有这种表情时必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骨头很奇怪,四肢、胸骨、肋骨、脊骨好像都曾被人打断过,之后又被某种东西钉起来固定住了。”阿依满腹狐疑地说。
“我说过许多次,你说话时尽量少用‘好像’、‘可能’这类词,会让事实变得很没说服力。”秦泊南摸上钱莱的骨骼,细细捏了捏,感觉了良久,“的确是打断后又接上的,我的判断是用钢钉,具体要切开后才能知道。”
“可以切开吗?”阿依立刻问墨砚。
“你别用那种只是想切块肉的表情来说这种事好吗?”楚元受不了地道。
“钱莱的尸身将来是要还给常宁伯府的,你说行不行?”墨砚面无表情地反问。
阿依为难地皱皱鼻子,回头望了钱莱一眼:“他是在生前被人打断骨头又被用钢钉接上,之后又被割断所有经脉,血流尽而死,他到底有多坏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说起来,听说他曾在江南看中一个浣纱女,弄死了人家丈夫,把人抢走关起来,谁知那个小娘子已有身孕,被他强行灌下堕胎药,生生把那个小娘子折磨死了,这类事件大概发生过十来次……”
阿依皱皱眉,忽然回头瞪了钱莱一眼,啐道:“死了活该!”
“哎哎,你对着他的尸体这么说,不怕他跳起来咬你?”林康失笑于她的孩子气。
阿依哼了一声,顿了顿,忽然回头,用怀疑的目光望着楚元,惊疑不定地问:“安乐侯,你被人盯上该不会也因为做过这种事吧,你真抢过民女吗?”
“怎么可能,以我的相貌身份,我会像他那么没品味去抢一个被人用过的,我可是很爱干净的,强抢民女都是那些长得丑还一毛不拔的禽/兽干出来的,像本侯这样风/流倜傥又多金,那些民女站在街上排队求我抢她们我都不媳。解颐姑娘,你千万不要相信外面那些诋毁我的谣言,那都是因为嫉妒我英俊潇洒,为了败坏我的名声才传出来的。”
“楚元你今天说话真恶心。”林康扭着脸道。
“阿元原来你也要名声啊。”景澄很“惊奇”地说。
“安乐侯的确没抢过民女,他只喜欢玩弄名门千金,玩腻了再甩掉,最让人惊讶的是被他玩弄过的女子竟然不惜败坏自己的名节也要维护他,他后院那三十个侍妾二十八个出自名门,所以他才成了帝都里有名的‘公害’。”墨砚详尽地注解道。
阿依望着脸色铁青狠瞪着墨砚的楚元,眨眨眼,忽然向钱莱的下体一指,语重心长地说:“安乐侯,你要好好看看这个。”说罢,走向对面的棺材。
楚元一愣,望过去,却见对方尚且完好的下体上竟长满了溃烂的疱疹,一阵恶心,皱眉问:
“你让我看这个干吗?”
“这是花柳病的前期症状,她是为你好。”秦泊南淡声回答,走到阿依身旁。
景澄等哧地笑了,楚元呆了两秒,火冒三丈。
阿依又在户部给事中的尸体上找到了“?d”字纹,这次竟是在后腰上。
“你怎么想到刚刚那个?d字会在,在大腿根上?”秦泊南轻声问。
“御史中丞的嫡长子,芳怜大姐说他最爱虐待姬妾,芳怜大姐还说之前常去给他的姬妾看诊结果发现他竟然有用刀在姬妾的大腿根刻字的癖好……”阿依说着,直直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