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已经准备好了剪刀、匕首、烈酒以及金创药,虽然胡大的声音响亮如钟,震得人直耳鸣,然而她的面上依旧淡淡的,绷着小脸平如止水地道:
“那位都头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这位戌若是再不治疗,极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我会尽量快一些,等处理完这位戌,再来治疗你们都头。”
“你说什么?!”直截了当的拒绝让胡大的怒气如火山爆发般pēn_shè出来,他的鼻孔因为气愤张得大大的,上前一步一把将阿依拎起来,狰狞着面孔,凶恶地说,“我们都头的胳膊伤得那么严重,你这个庸医竟然还说他不要紧?若是我们都头因为你的耽搁今后再也握不动刀,这个责任你要负吗?!这边这个只不过是个小兵,我们都头却是都头,我让你先给我们都头治,你听不懂吗?”
“军规里有规定,治伤时必须先给都头治,然后才能给小兵治吗?”阿依眉尖微蹙,疑惑地问。
“啊?”胡大的胸腔里充满了怒气,却为她的问话一怔。
“军医守则里并没有这一条,而我作为大夫,伤者那么多,我自然会按照伤势的轻重缓急去进行抢救。这位戌比你们都头伤重是我的判断,所以我要先治他。若你觉得我是庸医,不想等着让我给你们都头治伤,那你们就去找别的大夫好了,反正你们又不相信我。”阿依睁着一双大眼睛,认真地说。
然而她的这番话在愤怒中的胡大听来却是想找茬干架的意思,怒气翻涌,捏起拳头就要向阿依清秀的小脸上招呼去!
医帐内的众人大骇,就在这时,一声愤怒的厉喝忽然自帐门处响起:
“胡大住手!”
胡大觉得这声音很耳熟,下意识心脏一凛,愣愣地抬起头,一名身穿银色软甲抱着头盔肤色黝黑身姿挺拔的年轻男子正站在门口怒瞪着他,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同样身穿软甲的娃娃脸婿子。
“邱营指挥,韩副营指挥。”胡大惊慌失措地叫了声。
营帐里许多神智尚且清醒的低阶士兵亦都行礼的行礼,问好的问好,待两个身穿铠甲的人走近进入阿依的视野时,被胡大拎在手里的阿依这才看清,原来邱鹤和韩辰竟然一个是营指挥,一个是副营指挥,五个都为一个营,这两人军阶都不算小,手底下至少有五百人呢。
“还不放下依大夫!”邱鹤见自己都走近了,胡大却只是愣愣的还是不肯放下阿依,怒焰熊熊。
胡大吓得一个激灵,慌忙松手,紧接着邱鹤一记铁拳狠狠地揍过去:
“竟敢对军医无礼,你活得不耐烦了!”
胡大顿时在地上翻了个跟头,脸颊青紫,眼看着阿依脱离自己的掌控竟然半点迟疑都没有,重新跪坐在小乙身旁,麻利地用一包麻醉药捂住小乙的口鼻,想起都头的伤,心急如焚起来,不甘心又焦急地辩解:
“邱营指挥,分明是都头的伤更重一些……”
邱鹤一记冷眼扫过去:“混账东西!这里是医帐!医帐里由军医说了算!依大夫她想怎么治自然心里有数,还用得着你来插嘴!这里伤员成千上万,若是你也要先治他也要先治,那还了得!你再给我废话,军法处置!”
胡大浑身一颤,不敢再说。
邱鹤却瞟了一眼神色凝重已经开始准备拔刀的阿依,刚刚明明那么凶险差一点就被揍了,她好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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