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忽然觉得自己这肋骨断的还真不是时候,男性尊严都被断没了,顿了顿,说: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说着转身要走。
阿依霍地站起来,连忙说:“墨大人,我去吧,你的肋骨……”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重重地说了句:“你在这里等着!”撂下警告性质很强的话语,他阴沉着表情,转身大步出去了。
阿依愕然,呆了一呆,缓缓地坐在大石头上,心里十分纳闷他怎么又发脾气了。
阿依在大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口渴,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山洞外面四处眺望了一会儿,墨砚仍旧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食物了。阿依呆了一会儿,越发觉得口渴,鼻尖猛地耸了耸,就在这时,一股北风带着一丝沁凉湿润从南边幽幽地飘过来,阿依下意识紧了紧鼻子,紧接着大眼睛倏地明亮起来,循着那股气味向南边走去。
黄石山动物匮乏,墨砚好不容易才找到几颗鸟蛋,提回来刚进了山洞,脸刷地就黑了,一腔怒火噌地从肺子里窜上来,他磨着牙火冒三丈地扫了一圈空无一人的山洞,将鸟蛋撂在一旁,转身又冲了出去。
那个不省事的丫头,又跑哪去了!
他在山洞附近找了一圈,没有,心里越发慌张。难道她被野兽抓走了,应该不会,这山上没有凶猛的野兽,而她连一条那么大的毒蛇都能迷晕,应该不会被叼走才对,他这样安慰自己;难道是越夏国的大兵,此处常有越夏国探子出没,这也是为什么他命她老实地呆着,该不会真的被抓走了吧,越夏国那群野人,而她一个水汪汪的忻娘,不会不会,哪能那么巧,一定不会……
他拼命否定安慰自己,然而越是安慰心里就越是急躁,一双黑漆漆的眼眸里凛冽的风暴越转越快,越转越汹涌,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吸进那深不见底的黑洞里。
就在这时,山洞南面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嗷嗷大叫声:
“墨大人!墨大人!救命啊!墨大人!”紧接着,细碎的脚步声噼里啪啦地传来。
墨砚的眼眸骤然紧缩,飞快地跃了出去,却见阿依正从远处狂奔而来,一头刚刚长成的野猪正愤怒地追在她的屁股后头,鼻孔里喷着粗气,眼看着就要咬住她的屁股。
她走的是什么狗屎运,他出去转了一圈才弄回来几只鸟蛋,她一出去竟然就引回来一头山猪!
墨砚心里窝火至极,眼看着山猪冲着阿依的屁股就要啊呜一口,阿依向前一跃,啊呀呀尖叫得更响亮,墨砚抽出腰间软剑,足尖一点,跃至半空中,在那头山猪还没反应过来时,雪练一般的长剑以一个极优美又诡异的角度干净利落地劈下去!
噗!
鲜血喷溅!
可怜的山猪头颅落地,咕噜噜地滚到一边!
阿依在远处刹着步,回过头,望着这血淋淋的一幕,扁扁嘴巴,说:
“墨大人,你好残忍!”
我这是为了谁啊!
墨砚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恼火地道:“有种你晚上别吃猪肉!”
“吃不吃猪肉不重要。”阿依十分认真地说,“墨大人,等会儿帮我把猪皮、猪肠还有所有的脏器粘膜全部剥下来,我要拿回去做肠线。”
墨砚的眉角狠狠一抽,你早就是这样打算的吧,残忍的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