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的手只是抚上了阿依的肩头,只是勾住了她的肩而已。
“回来就好。”他眸光柔和地望着她,目不转睛地凝着她,温声说。
当他的手触在她的肩头上时,阿依的心本能地颤了颤。当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时,阿依的唇角不易被觉察地僵了僵。紧接着她拉住秦泊南的衣袖,笑说:
“先生,我带回来了许多好东西。”
秦泊南无声地笑笑。
墨虎听说了消息,自己掉到山崖下面去的老三终于回来了,他喜出望外,嘴唇直哆嗦地奔到兵营大门口,看见自己的儿子完好无损,刚想仰天大笑三声,却在看见墨砚望着秦泊南和阿依的表情时,嘴角的笑容硬了硬,紧接着砸吧砸吧嘴,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有些伤脑筋地摸了摸脑壳。
当然墨砚看着秦泊南和阿依时的那一眼也只有一瞬,便收回了目光。墨虎亦然,他装着没看见,随后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拍着儿子的肩膀,直道他们两个人“福大命大”,连连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阿依急忙说:“护国候,墨大人可不是没事,墨大人的肋骨断掉了,都是因为我不好。虽然我帮他接上了,可是奔波了这么久,今后墨大人一定要静养。”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这丫头又拆他的台,破坏他英勇威武的形象!
墨虎更是满脸不在乎,蒲扇似的大掌在墨砚的肩膀头狠狠地拍着,对着阿依哈哈笑道:
“不过就是肋骨断了,死不了,男人嘛,这点小伤算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男人保护女、咳咳,他护着你是天经地义,你不用往心里去,回头给他开贴药吃一吃敷一敷就成了!”
墨虎说得豪气冲天,让阿依深深地怀疑墨砚是不是被他捡来的。
墨砚不动声色地平移半步,无声地躲开自家老爹“铁砂掌”的摧残。
就在这时,先前围着阿依的小兵群里忽然开始骚动起来,紧接着就听到有人跳着脚,嗷嗷嗷地惊慌大喊道:
“啊!蛇!有蛇!有蛇l蛇!”
呼啦!
刚刚还聚成一堆的小兵在听到这一声尖叫过后,麻利地分散开变成两排,一起瞪着站在他们两排正中间的那条碗口粗六尺长的大红蛇,嗷嗷嗷地乱蹦。
“小赤,过来!”阿依唤了一声,于是小赤便懒洋洋地越过“夹道欢迎”,用跳脚来对它表示欣赏的队伍,来到阿依身后,顺着她的腿爬上去,以蛇形缠在她身上,高傲地昂起大脑袋。
墨砚因为一路上习惯了,早就淡定了,墨虎和秦泊南的脸却刷地绿了,由绿转白。
好在秦泊南比墨虎能淡定些,没有感知到那条蛇的危险性,稍稍放心,又将那条蛇粗略地观察了一下,微怔:
“绿眼赤蛇?”
他在观察绿眼赤蛇的时候,绿眼赤蛇同样也在观察着他。
阿依敏锐地觉察到小赤在观察秦泊南的时候,忽然兴奋了起来,仿佛感知到了熟悉的气味一般,尾巴尖轻盈地摇摆,开始咝咝地吐着信子、=。经过几天的观察,阿依知道它这个样子是表示它现在的心情很愉快。
秦泊南自然敏锐地觉察到这条蛇的不一般,他感觉这条蛇像是在观察自己,这条蛇……很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