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连阿依都觉得尴尬起来。
果然,何姑娘被墨砚的一句话刺得小脸刷白,眼泪含在眼圈里。
何县令回过神,连忙介绍道:
“墨侍郎,这是下官的二女儿珍珠,四年前墨侍郎来兴安县时,珍珠曾贴身服侍过大人的。珍珠心细,让她服侍这位姑娘,墨侍郎觉得如何?”
墨砚皱了皱眉,有些嫌弃地看了何珍珠一眼,沉声吩咐道:
“找个年长安静知进退懂分寸的来。”
他每说一句何珍珠的脸就白了一层,待他冷冰冰地说完,何珍珠已经哭出来了。
何县令的脸也有点发绿,连忙应了,又说了几句请墨侍郎好好歇息,有事拒吩咐下官之类,便带着女儿匆匆忙忙地告退了,生怕何珍珠会在墨侍郎面前哭出来再惹墨侍郎不高兴。
房门前终于安静下来,墨砚对阿依淡淡地说: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月,你也累了,好好歇歇,一会儿我让他们给你准备洗澡水,你也把衣服换换吧,等吃饭时我再让人过来叫你。”
阿依点头应了,墨砚便离开她的房间门口,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阿依进了屋,她的行李已经被送进房间里,在宽敞的室内环视了一圈,觉得很满意。小赤对新房间也很喜欢,新鲜新奇地顺着房梁爬上去,盘在棚顶的横木上,椅着三角脑袋,吐了吐信子。
不多时,一个二十出头,梳着妇人髻,身穿桃红色小袄,下着一条靛蓝色棉裙的女子从外面进来,自称是何县令的五姨娘,姓周,奉命过来服侍阿依。
何县令再穷也是县令,让县令的五姨娘来服侍自己,阿依很不好意思,忙推辞说自己不需要人服侍。周姨娘却不肯回去,让阿依别客气,又含笑让小厮扛了崭新的浴桶来放在屏风后面,待两个小厮出去了之后,周姨娘才含笑将手里一个小包袱神秘兮兮地塞进阿依手里,说:
“这是刚刚墨侍郎吩咐我替姑娘准备的,兴安县虽说没有帝都那么好的料子,但这是我们这边的女子用的最好的料子了,姑娘将就着用着,我就在外边,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拒来吩咐我。”说罢,转身出去了。
阿依微怔,心里狐疑墨砚吩咐周姨娘替她准备什么了,该不会是女装吧,可这只小包袱看起来装不了一身衣裳,她狐疑地将包袱皮打开,向里面望去,然而包袱里面的东西却让她心脏泵出的血液急速倒流,脑袋晕乎乎的,脸刷地通红起来!
竟然是女子在特殊时期使用的月事带!
阿依此时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墨大人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她呆了一呆,急忙解了大氅,脱了外袍翻到后面再一看,果然透出来了,她竟然没发现!
一张脸如红透了的晚霞,难怪墨大人刚才让她把衣服也换一换,这一下丢脸可丢大了,一想到墨大人竟然去和周姨娘说让她帮忙准备月事带,她更是想一头撞在墙上死掉算了!
她万分懊恼,匆匆忙忙地洗过澡之后,也不好意思麻烦别人,自己将衣服洗干净了,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周姨娘命人抬走了浴桶,亲自捧来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笑道:
“先前墨侍郎对我说姑娘身子不适,让我想想法子,这姜糖水像姑娘这个时候喝最好,暖了身子自然就舒坦了。这是我亲手煮的,姑娘拒放心喝,炉子上还有,姑娘若是难受得厉害就多喝几碗。”
阿依脸涨红,这一下她可真的没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