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心脏一沉,为朕舞上一曲?为朕?
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饶是阿依再迟钝也知道自己是被公孙柔耍了,心里憋了一股火气,心想我跟你无冤无仇,好端端的你干吗要算计我!
紧绷着小脸,冷冷地瞥了公孙柔一眼,站起身,神态认真地对着景凛回禀道:
“皇上,民女不会跳舞,民女是个大夫,大夫是不用学习跳舞的,民女不知道公孙姑娘究竟是从哪里听说民女会跳舞的,民女想公孙姑娘一定是记错了,舞技超群说的肯定不是民女。而且民女也不是大齐国杰出女子的典范,民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民女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都没有做,那样夸张的称谓民女当不起的。”
“解颐妹妹何必如此自谦在皇上面前藏拙呢,解颐妹妹舞蹈高超连柔儿都自叹不如,虽然今日是在建章宫内,解颐妹妹也不必太紧张,拒使出妹妹平日的本事就好,这也是为了给今日的宫宴增添一抹亮色嘛。”公孙柔站在大殿的正中央,望着站在筵席里的阿依,眉眼含笑地说。
诸人都觉得今日的公孙柔有些奇怪,以往以温柔贤德,端庄大方著称的公孙三姑娘今天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咄咄逼人,虽然仍旧一如既往地美丽,可是那略显锋利的神情还是让人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阿依觉得公孙柔分明是在煽风点火,心里越发不高兴,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平着声线问:
“公孙姑娘,你干吗要叫我‘妹妹’,我与姑娘又不熟,顶多算是从前见过,公孙姑娘话里的意思就好像姑娘看过我跳舞似的,姑娘你什么时候看过?”
公孙柔的脸刷地绿了,她万万没想到阿依竟然敢在大殿之上据理力争,刚刚明明还满脸慌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然而几息之间居然就镇定下来条理清晰地反问她,堵死了她的说辞,这根本就不对,她的计划是她会在她的咄咄逼人之下手忙脚乱,被迫答应下来,再出个大丑,最好还能惹皇上龙颜大怒让皇上当场砍了她就更完美了。
然而现在哑口无言不知所措的人却是公孙柔自己。
景凛没有再看公孙柔那张苍白中有点发绿的俏脸,望着阿依,饶有兴致地笑问:
“既然不会跳舞,那就换一样,你会什么?”
阿依愣了愣,实在弄不明白景凛的意思,在今天这样的诚,还有那么多千金秀没有出风头的情况下,为什么他们偏偏要盯上她,顿了一顿,老实地回答:
“民女只会诊脉针灸推拿和拔火罐。”
已经有不少人在她话音刚落时窃笑出声,有觉得好笑的,自然也有是在嘲笑的,阿依却充耳不闻,依旧淡定地绷着一张小脸,宠辱不惊。
“会的倒是不少,只可惜这些算不上女子的才艺。”景凛摇摇头说。
阿依从他话里听出了轻视的意味,她也知道身为一个女医无论她医术有多高,权贵们还是看不起她,也不在意,淡然地回答:
“回皇上,民女喜欢替人诊病医伤,比起其他才艺,钻研医术对民女来说更重要。”
景凛不以为意地笑笑,顿了顿,问:“你可会写字?”
阿依不明白他为何会问这个,老实地回答:“民女会。”
“写副字来给朕瞧瞧。”景凛淡淡却不容拒绝地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