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砚低下头,有些嫌弃地看了看自己刚才挥拳的拳头,皱皱眉,似觉得肮脏。
阿依望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一条崭新的帕子无声地递过去。
墨砚接过来,慢条斯理地将手掌擦了一遍又一遍。
旁观的人们见此情景,嘴角狠狠地抽了抽,明明相差了许多,为什么他们此时却都有了这样的感觉,这两个人不愧是夫妻呢?
墨砚擦干净手掌,却没有将帕子丢掉,反而一点也没有不自在地将帕子揣进怀里,脸上仍旧是道貌岸然的一平如水。反应敏锐的人自然看出了他的心思,嘴角抽得更厉害,这人是闷骚的那种吧?是吧?
叶栋好歹是个男人,又有这么多姑娘在看着,墨砚擦拭手掌的动作越发令他愤怒,公孙柔更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彻底刺穿了他的自尊心,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叶栋两眼猩红,一跃而起,挥着拳头徒呀地向墨砚冲了过来!
墨砚依然淡定地立在原地。
叶栋才冲上来一步,就被几个跟他一起来的公子拦腰抱住阻拦下来,大家七嘴八舌地劝说他冷静。
虽然对墨砚不满的人很多,然而所有人都觉得叶栋挨揍活该,骂人家夫人“笑”人家没揍你,接着又变本加厉地骂人家夫人”贱人”,还是当着人家的面,是个男人都忍受不了这种羞辱,更何况那个人是“帝都鬼见愁”,只是被揍一拳捡回一条性命就该庆幸了,竟然还想还手,这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叶栋还在挣扎着向前冲,阿依却觉得他是把拦着他的人当做屏障装模作样,那种程度明明只要稍微用力就能冲开的,这个人又想表现勇猛又弄虚作假,也太虚伪了吧。
“墨砚,同为朝廷命官你竟敢殴打于我,你等着,等皇上回朝,我一定奏明皇上请皇上主持公道!”
“请便。”墨砚淡淡地回了两个字,不咸不淡的语气再次把叶栋气得吐血。
就在这时,握着叶栋的胳膊阻拦他向前冲的人突然惊骇地啊呀一声:
“叶兄,你的手是怎么了?”
叶栋一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背上竟然红肿起拇指大的扁包,连成一片,扁包的顶端呈现白色,高凸隆起,红白相间,似乎正肉眼可见地蔓延至整片手掌,看了只觉得毛骨悚然!
“叶兄,你的脖子!”又一个人惊骇地大声道。
叶栋伸手一摸,同样是一大片扁包,整个身子仿佛突然瘙痒起来,他惊骇恐惧,呆了一呆,似猛然想到了什么,怒瞪着阿依,厉声喝问:
“你这个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能对你做什么?”阿依莫名其妙地反问。
“你刚才摸了我的手腕,你摸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叶栋一语立刻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拉到阿依身上。
阿依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却淡定如初:
“公子你还真好笑,诊脉自然要摸手腕,我诊脉和你花朵过敏又有什么关系?我没有收诊费却为公子诊病又提供了许多建议,公子不仅不领情,竟然还骂我是‘贱人’,看在公子肾不好脾气暴躁的份上我作为大夫可以不计较。”她淡淡地扫了叶栋一眼,“看公子这花朵过敏好像很严重的样子,还是尽快去找大夫治疗吧,千万不要抓,若是抓破了说不定会烂掉。公子不要这样看着我,花朵过敏这样严重的病我是治不了的,因为我们百仁堂的都是庸医。”她一脸抱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