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谷,秦夜,而据史书记载,大齐国高祖皇帝的名讳为景夜……
一颗提到嗓子眼里乱跳的心伴随着逐渐幽深下来的眸色一点一点地平静下来,顿了一顿,她淡声问:
“邕城的黄石山与乔公山是在同一山脉吗?”
阿勋皱眉思索了片刻,回答:“据奴才所知,那两座山并不相连,只是挨着。”
阿依闻言便不再说话,真相究竟是怎样还是要等到了邕城以后才能知道。
……
因为半夜里阿依趴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事情,却没有一件事能够完整地想清楚。墨大人没有回来,于是她索性坐起来,想出去溜达顺便瞧瞧墨大人,没想到找到了议事厅,守门的小兵却告诉她墨元帅去找兰军医了。
阿依转而去兰陵秋哪里,哪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兰陵秋的声音:
“好不容易才愈合的伤又裂开,你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墨砚不耐烦地回答。
“作为一个大夫,我再次严正地提醒你,你的伤口很深,潜入越夏国皇宫差点要了你的命,我好不容易才给你缝上,我费了许多力气给你缝了三百二十针,你至少也让我歇一歇,之前因为她被抓走就挣开过一次,这次又裂开,反反复复裂了缝缝了裂,若是感染脓肿,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你少罗嗦。”墨砚硬邦邦地回答。
兰陵秋哑然无语,作为一个大夫,他是真心不愿意为一个比他还豪横的病人治疗。
阿依立在门外,站了片刻,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破晓时分墨砚才处理好军务,回来时脱鞋上床直接睡在阿依的外侧,阿依已经醒来了,半抬起身子望向他,虽然他已经刮了胡子,但泛着青色的面皮仍旧透着浓浓的倦色。他睡得很熟,戳他一下他都没有醒来,阿依的眸光顺着他的脸落在他的脖子上,一道刀伤从耳根子后面一直蔓延到肩膀里,伤口虽然不深但却很长,正在结痂。
她心跳微顿,不由的伸出手指去轻轻摩挲,一直摩挲到里衣内,轻缓地挑开里衣带子,露出缠满绷带的胸膛,胸膛上缠满了绷带,没有露出一片肌肤,绷带上还隐隐透着鲜红的血迹,可见外伤的严重程度,幸亏现在还是冬天,若是夏天,这样严重的外伤……简直想都不敢想,当初先生就是因为外伤过重引发脓毒血症过世的。
她呆了一呆,紧接着轻轻地长叹了口气。
大概是事情基本都处理完了,墨砚一睡睡到黄昏时分,阿依也没去闹他。待墨砚总算醒来时已经到了晚饭时间,阿依正蹲在外屋喂小赤吃烧鹅,小赤虽然不满意这不是一品斋的烧鹅,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地吃掉了。
“墨大人你起来了,吃晚饭吧。”阿依说着站起来,走到门外唤人端来饭菜放在外屋的圆桌上。
墨砚在桌前坐下,看着小赤恶心巴拉地在墙根吞烧鹅,又见阿依把菜端过来放在桌上之后就要离开,便问:
“去哪儿?坐下来吃饭。”
“我吃过了。”阿依说,墨砚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硬是拉着她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