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明显很气愤地离开了,墨砚愣了愣,虽然心里对于她忽然气愤的原因一时之间很难理解,但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她非常生气,从没有过地非常生气,于是脑袋里还没反应过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脚先快了一步,他丢下程娇追了上去。
阿依沁着头风风火火地在前面走,她并不喜欢激烈的情绪波动,而此时的情绪波动已经完全超出了“激烈”的范畴,让她越发难以承受,气愤、不甘、恼火、憋屈还有胸腔内那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情绪让她快要疯掉了,袖子下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她咬着泛着青白的嘴唇,整个人已经被熊熊的怒火烧成渣。
墨砚几步赶上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腕,道:“你怎么突然走了,还走这么快,不就是打碎个茶杯嘛!”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让阿依连在被烧成了灰渣之后都愤怒异常,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呼地一下子又旺盛起来,她那一双漆黑的眼珠子都燃烧起来了,恚怒地重重甩开他拉住她的手,人走得更快。
墨砚莫名其妙,被她气哼哼地甩开,心里也有些恼火,上前一步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不高兴地道:
“你又怎么了?你倒是说话,跑什么!”
又怎么了?
说的好像她经常怎么了似的,说的好像她经常无理取闹似的!
阿依勃然大怒,又一次重重地甩开他的手。
墨砚讶然,这一次真的恼了,加上力道铁钳似的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回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腕。莫名其妙地问:“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他居然问她到底是怎么了?她哪里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
阿依气愤地瞪着墨砚,气哼哼地瞪着他的脸,嘴唇浅咬,小脸涨红,憋了半天,才用力去甩他的手,大声宣告:
“我要离家出走!”却没甩开他的手。
“……哈?”墨砚握着她的双腕。面皮狠狠一抽。纳闷了半天,才盯着她通红的小脸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做错了什么事?”
她做错了什么事?他居然问她做错了什么事!
阿依怒不可遏,离了水的鱼似的用力甩他的手,高声嚷嚷道:
“我才没有做错事!”
“没做错事却离家出走?那不叫离家出走,那叫出门旅行吧?”
“……”轰!一团激烈的怒火噌地窜上来。阿依又一次被燃烧成灰渣!
“我要离家出走!我要离家出走!我离家出走了墨大人才高兴吧,我给你腾地方。省得你三位平妻,历史之最,若是惹未来丈母娘不快说不定你会被杀掉!我识趣,我有自知之明。我走就是了!墨大人你想把我从妻降为妾,你想让两个女人合起伙来欺负我,你别做梦了。就算我没家世没背景,我走还不行吗!墨大人。做人要厚道,不可以太过分,我都说我退出了若是你还敢欺负我,我一定会请你喝砒霜汤!”阿依被他钳住手腕挣脱不开,气得拼命跳脚,高声叫嚷,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雌兽。
“……”墨砚无语地看了她半天,竟然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愕然地狐疑了半晌还是不懂,以为她魔怔了,大手用力,将她拽上前来,手摸上她的额头,蹙眉咕哝,“也不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阿依怒不可遏,跳着脚一把推开他的手,脸涨红发青地瞪着他,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瞪着。
她真的很生气,气得墨砚都怕她会昏过去,重新握住她欲帮助另外一只小手挣脱桎梏的小手,他瞧了她一眼,想了想,心平气和地说:
“你先别急着气,咱们先来捋一捋,你说的三位平妻是什么意思?我未来的丈母娘是谁啊?”
“墨大人你竟然还问!你不是看上程姑娘了吗,你未来的丈母娘自然是平王妃,三位平妻自然是公孙姑娘、我和程姑娘,可平王妃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容许女儿做平妻,公孙姑娘自然不会被降为妾,那到最后一定是我被降为妾!我就算死也不会做妾,墨大人你别做梦了,若是你敢降我为妾,我就、我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你今天脑子没问题吧,我为什么会和程娇扯在一起?”墨砚面皮狠狠一抽,匪夷所思。
他竟然还一脸无辜地询问!
“自从程姑娘来了,墨大人你休沐也不出去了,晚上也早回来了,成天在墨云居和程姑娘嘻嘻哈哈像个傻瓜一样,你还敢说你对她没意思!程姑娘又活泼又好看还娇滴滴的,我又闷又不好看还呆头呆脑还总是被你骂笨蛋!那程姑娘每次看见你都笑得像朵花似的,还‘三哥、三哥’地叫着,叫得我满口牙都倒了!”阿依学着程娇的声音叫‘三哥’,却学不像,怪怪的把墨砚笑喷了。
他竟然还笑!
阿依越发怒不可遏,挺着脖子冲着他高声叫嚷:
“我要离家出走了!墨大人你爱跟谁过跟谁过去吧!我不管了!”她像一只被激怒的蟹狗般拼命挣扎乱跳。
墨砚握住她的双腕,忍俊不禁:“你想太多了吧,你的想象力究竟有多丰富,程娇是我的亲妹妹,正正经经的亲表妹,不是干的,不是后的,是有血缘关系的近亲,近亲繁殖会畸形的。”
阿依不太明白,歪头想了想,认为这是他的借口,怒道:“谁说的!”
“我娘说的!”
婆婆说话从来没有错,阿依呆了一呆,紧接着对他怒目而视:“那公孙姑娘还是你亲表妹,你就不怕会畸形,还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