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舟剑上缭绕着淡淡的白色剑息,黑色的龙饕剑上则围绕着四朵黑色的火焰。四朵黑火仍是带着那股霸道灼烈的气息,光看就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山狼、费储和弥蝗三妖的注意力都凝聚在那柄黑色的剑上,横舟剑上围绕的那个淡淡的剑息则让人很容易忽略。
山狼的狼嘴猛然张地很大,一口黑色的罡风呼啸而出。费储颈部仿佛尖刺的长毛朝着刘珊根根而立,一道道尖毛虚影飞出。弥蝗周围的蝗虫则分成三团,嗡鸣着扑向龙饕剑。
黑火在山狼喷出的罡风里瞬间熄灭两朵,费储的尖毛和弥蝗的蝗虫在龙饕剑的冲击下一寸一寸地爆裂。但在突破三种妖术的封锁后,龙饕剑也无力再进,掉落在地,两朵黑色淡得几乎快要熄灭,晃晃悠悠地飞到费储身前,被费储两道鼻息湮灭。
弥蝗失去了蝗虫的包围露出拳头大小的蝗虫真身,横舟剑掠至它面前时,弥蝗微微有点诧异,在自己身前挡了一道薄薄的碧绿色妖力护罩。
横舟剑剑尖轻轻点在那层护罩上,弥蝗的眼睛与横舟剑只有一寸之隔,弥蝗的些许的注意力投在横舟剑上,意外发现除了白色的那股淡淡雾气外还有一点青色的光芒。
“噗”
横舟剑轻而易举地突破那层护罩,在弥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刺入弥蝗额头正中心。真正进入身体的时候,弥蝗最后一瞬间的知觉才明白那抹青色的光芒和白色雾气所附带的力量是多么具有毁灭性,只不过看起来低调得让人提不起兴趣。
横舟剑掠过弥蝗的身体向上飞去转了一个大圈,落入正好达到刘珊身边的长羽袖中。
拳头大小的蝗虫眼中失去了神采,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激起一蓬尘土。
山狼和费储同时转头看去,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弥蝗已生机全无。
“弥蝗竟然死在那个修行人手上了”
“不知道,看不出那柄剑的品阶。”山狼呆呆地回话。
“那个小姑娘就很棘手,又来一柄神剑,旁边那个老家伙也快恢复了。我们还要打吗?”
“你说呢?不想死赶紧走。”山狼恨恨地道。
刘珊惊喜道:“我就说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她得意地向前走了两步,指着山狼和费储,道:“不要走,本姑娘正好却一副……额……上好的皮子做衣服。”越到后面越没有声音。
山狼和费储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刘珊的气息一下子委顿下来,摔坐在地上。
长羽问道:“怎么样了?”
刘珊向他伸出手掌,低着头喘着粗气。
长羽盯着刘珊光洁的手掌,不解其意。
刘珊轻轻皱了皱眉头,抬起头奇怪地看着长羽。
“干什么?”长羽讲了个冷冷的笑话“我不会算命。”
刘珊一拍额头,无语道:“给我两颗复元丹。”
“哦哦哦”长羽秒懂,从芥子袋里取出两颗复元丹递给刘珊,不好意思地道:“上次你就没要复元丹,我以为你可能用不着。”
刘珊没好气地道:“上次我是损伤了本源,复元丹有个屁得用。”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瞬间来气,长羽黑着脸道:“那龙饕剑还是我的吗?”
刘珊嘿嘿一笑道:“那是咱俩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既然要老头子像个正常人,怎么能不付出点代价,而且我不是封印了对那柄剑的控制了,最后是你解开的,也怪不得我,而且多少人巴不得能和本姑娘有这么一段缘分呢!”
长羽走过去拾回龙饕剑,没好气地道:“这么说起来我还占了大便宜。”
“可不是?”
吴叔在一旁焦急道:“狐公子,小姐呢?”
长羽指了指不远处,笑道:“在后面。”
吴叔立马站起身一瘸一拐地向后走去。
长羽将龙饕剑剑鞘解了下来,走到刘珊身边,背朝着她蹲下来。
刘珊一蹦跳了上来,双手轻轻环住长羽的脖子。
一具特征鲜明的女性身体猛然贴在后背上,长羽顿时手足无措,心底被一种异样的感觉充满,保持着蹲的姿势站不起来。
“走啊,快走。”刘珊趴在背后催促着,温热的气息吐在长羽耳后。
长羽感到耳朵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心中更是像被丢了一处蚁穴,一万只蚂蚁爬上爬下。
长羽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不适,慢慢站起身向后走去。
刘珊趴在背后,手舞足蹈,兴奋地拿脑袋蹭来蹭去。
长羽心底升起一种暖暖的感觉。
夜晚降临。
刘珊陪着吴娴在一旁聊天安抚,骤然间失去双亲,是任何人都难以承受的痛苦,长羽有切身的体会。
不远处,吴叔忙活着搭建宿营的地方,一瘸一拐的身影一会远去一会消失,连伤势都顾不得调养。其实一行人都有不俗的修为,虽然御北省十分寒冷,但那是对凡人而言,在修行人眼中,寒暑都是一样的。但吴娴自小养尊处优,和长羽不同,需要私人的空间。
长羽无聊地坐了一会,起身向远处走去,来到一条结冰的河边坐下。
一缕轻烟化作元雪的模样。
长羽道:“前辈,屠灵门种下的寻踪蛊祛除了吗?”
元雪点点头,道:“我已经暂时封印了蛊虫,如果要祛除还需要你的配合。不过它也不会再暴露你的位置了。”
长羽远远地盯着夜幕遮蔽下的河面,两只眼没有焦点,他淡淡道:“那就不着急了。”
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