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拒君山不远是几个村子,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有将近七十多里的路程。两人上午下山,一直走到下午,只在中午的时候在村子里吃了点饭食。马不停蹄地赶路因为长羽脚力太弱而仅走了十几里路。
清枫倒是半点不着急,附近村舍较多,最不济晚上也能有个地方投宿吃饭。
两人运气好中途搭了辆去别的村子拉货的牛车,省了一些气力。
赶车的是一个地道的是山村老汉,常年的操劳使得格外的苍老,脸面黝黑褶皱,紧拉缰绳的手上满是老茧。在老汉身旁坐着和长羽一般大的小孙子,穿着干净的布丁布衣,在外人面前也不拘束,瞅着清枫两人衣着光鲜,就问一些城里大户人家院子里是什么样子,养不养鸡鸭,是不是满地都是铺着大青石板都踩不上丁点的泥土,有的人家里是不是还专门请着私塾先生来教书。长羽家境要好上很多,虽然宅子建造的不合自家万贯家产的气派,但仍要比普通富裕人家的要好,私塾先生更是为长羽请了不下五六个,教长羽国学、算学、写字等等,长羽对与自己一般大的孩子问出的问题有问必答,倒是清枫没说几句话。
老汉顺路捎上两人也是结一份善缘,看得出两人应该家境不俗,尤其是清枫出尘的相貌和气质更是非一般人。老汉见年轻公子哥没说些什么话,怕自家土里滚大的孙子惹人厌烦,就出言训斥两声,道“柱子,不要烦两位公子了,让两位公子哥歇一会儿。”
叫柱子的孩子和长羽聊的火热,压根没听到爷爷说什么,气的老汉一巴掌冲孩子屁股上甩了出去,被清枫拉住了。
“孩子们聊孩子们的,不妨事。大爷要是闲着,能说说陈梁这边有什么新奇的事吗?我们兄弟两人从锦山那边过来的,顺路看了亲戚,也是第一次来陈梁。”清枫随口编了句假话,和老汉客套上了。
“哦”老汉点点头,笑道:“老汉我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跑过几个大城,公子你是问对人了,要是问其他人也问不出什么有趣的事。咱这边虽说归属南边,但就是南北中界,硬说是南面也勉强,反正就是那种不上不下的,锦山那边沾染北方气重点,这陈梁沾南方气多点。要说起来,锦山是座大城,陈梁就要小很多了,不过该少的还不少,尤其是文人秀士必去之地五王阁、白鹤泉、谢侯府,远近闻名。”老汉偷瞥了清枫一眼,见公子兴趣不大,想说些其他的,但孙子和另一个孩子在场,一些纵酒享乐的隐秘事不好说出来,也就作罢,不管公子爱不爱听继续说下去“这些名地个个都有说头,要说新奇有趣,非白鹤泉才能称得上一奇。白鹤泉原先就是普通的一潭池子,附近的人家拿来做蓄池,烧水做饭就从池子里打,有一天,有人撞见一只两人高的白鹤在池里嬉水,恼池水太浅就鹤嘴往跟前山壁上一啄,一道裂缝沿山而上。不一会儿就流成一道水流。人们都以为那人见了仙鹤,再无人把池子当成蓄池来用,就起名叫做白鹤泉记下了这一奇闻秩事。才子佳人在白鹤泉投下刻了心意的铜钱,成就了不少好事,久而久之,白鹤泉就变成了定情的圣地。这事老汉倒不知真假,当初也投过铜钱,但啥也没刻,家里的婆娘是送了一头耕牛挣下的,公子可以去试试。”
长羽和柱子的谈话中途,被老汉的话吸引,两眼放着光看向清枫,道:“咱们去看看白鹤泉吗?”
清枫一条腿晃荡在牛车外,不在意道:“白鹤不稀奇,更何况现在哪儿有白鹤?大爷,陈梁这边出名的人也不少吧?”
“不多”老汉笑着摇头道“陈梁毕竟是个小城,俗话说的好啊,一方水土一方人,自然出不了啥顶天立地的人物,都是些小打小闹的角色。跻身庙堂的,官阶没上过四品。去跑江湖的,也没混出个模样来,城里面那个陈东镖局的陆总镖头就是混的顶尖的,附近几个城里都识得陆镖头的威风,镖局办的大有名气。陈梁人性子温和,即便是做生意也就图个温饱不求赚大钱,连地皮流氓也少见。再有就是一些文人秀才,这些老汉就不清楚了。如果公子是要见些文先生就去谢侯府多逛逛,文先生们大都是在那儿聚。”
清枫笑着点点头,道:“大爷见识也不浅,能知道这么多不像是普通的庄户人家。”
老汉哈哈笑着,道:“年轻时候认下的人,得空赶着牛车去城里逛的时候就和老哥们几个瞎聊,知道的多些,骨子里就是庄稼人。”
“我们哥俩去陈梁一趟也不容易,怎么也得逛逛,见识一下,白鹤泉就不去了,五王阁和谢侯府得去转转,大爷,陈东镖局在城中东面?能去看看也好,知道些实的,回去的时候讲讲,光说五王阁和谢侯府让那群人笑话我是道听途说。”清枫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
“给谁说?”长羽抬着头问道。
“你不认识。”清枫一巴掌扇在小脑袋上。
“哈哈”老汉笑了两声,道:“是在城东,陈东陈东,陈梁以东嘛!”
清枫笑着点点头。
老汉又道这一车东西给俺女婿家拉过去,要是公子不嫌弃,等老汉去卸了货,一起去城里,捎上你们。”
“多谢大爷了。”清枫笑道。
“谢谢爷爷。”长羽也抬起头道谢,礼貌周到。
老汉女婿家在离城不远的大贤村,牛车去村里转了一圈,重新慢吞吞地驶向陈梁城。天色已经不早,日头垂至西山,陈梁不是富饶的大城,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