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
长羽、虞萱、伊岩、程文四人聚在同一间客房中。
桌子上摆着一座宅子的地形图。
伊岩看着虞萱道:“虞萱,你负责潜入宅子,查探宅中是否有鬼祟活动迹象,同时把结界环藏好。”
“长羽,你负责盯着梁靖辰的一举一动,记住每一个和他接触的人,然后通知给程文。每六个时辰我和你轮流一次。”
“程文,你就负责查清楚每一个和梁靖辰接触的人。”
三人各自点头以示同意。
伊岩最后凝重道:“就目前所知,在梁靖辰身边有五大高手护卫,五人中有三人是顶尖高手级别,有两人也是一流高手。对比我们目前的实力,只有程文勉强有顶尖高手的实力,我是一流高手级中上,虞萱是一流高手中下,长羽兄弟还未知。”
说到这里,三人齐齐看向长羽。
长羽结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算是一流二流高手,但我和虞萱曾经交过手,应该算是一流高手中上吧。”
虞萱点点头道:“实战经验欠缺。”
这句话显然是指最后被虞萱以匕首偷袭那件事。
长羽低声咕哝了一句:“其实我可以躲掉的。”
伊岩继续道:“正面实力欠缺,但问题不大。任务要求是在半个月内,时间还算充裕,今晚可以好好休息。”
长羽道:“我可以一个人监视下来,不需要轮换,但能先给我一张那个梁靖辰的画像吗?”
伊岩疑惑道:“你不休息?”
长羽道:“我只需要休息一小会,而且可以间断地休息。”
伊岩道:“什么意思?”
长羽挠了挠头,道:“就是不需要睡觉,闭着眼睛养养神就好,不会耽误事的。”
程文冷哼一声道:“乙寅怎么会安排这么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来做任务,伊岩你自己解决吧。我先回去睡觉了。虞萱,你也走吧。”
虞萱看了眼长羽,劝道:“不要意气用事,任务的失败是用人命来填的。”
长羽撇了撇嘴,没有看虞萱,道:“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意气用事。”
虞萱也没有再劝,转身和程文走了出去。
长羽隐隐地听到程文在说“毛头小子”。
伊岩招呼长羽坐了下来,又拿了几张图出来,安慰道:“你也别往心里去,程文就那德行,我也看不惯,但他也不是坏人,你就多包涵包涵。你还小,把情绪带进任务中来可以理解,但一次任务成败与否不只关系到你一个人,你要想清楚再去下决定。这是宅子的布置图,你带回去好好看看,明天早上卯时四刻你就先去找好位置藏起来,酉时四刻我去换你。这些是梁靖辰和五个高手的画像。”
长羽犹豫了下,决定还是不再提了,拿起画像,打开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上。
东甫街最大的府宅梁府抬出一个轿子,抬轿子的是四个彪形大汉,旁边还有一个大汉跟在轿子左侧。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在前面抬轿子的两人就像两个扫帚一样,避的慢一些的路人都被一脚踹开。
长羽嘴里咬着一个酥饼,手上还拿着一个,远远地吊在轿子后不足十米的距离。
最后轿子停在了一个叫做国色楼的地方。楼外面就站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群姑娘,正在街上搔首弄姿,路过的男人有一些在一片莺声燕语中被拉了进去。
轿子停下,一身锦服的瘦小身影走了出来,正是画像中的梁靖辰,只是画像画不出那阴鸷的眼神。
五个彪形大汉推开纷纷攘攘的人群,梁靖辰被着手悠悠走了进去。
长羽一直等到正午,有种想潜入的念头,但看看门口那些能把人肉麻到晕厥的莺莺燕燕,就打消了进去的念头,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昨晚确实有点吹牛皮的嫌疑。
未时(下午一点到三点),长羽豁然起身,狠狠地咬了最后一口饼子,毅然走向国色楼。
在一片你推我攘中,长羽几乎散了架一样,被拉进了楼中。
老鸨子夸张地扭着腰走过来狠狠地捏了把长羽的脸,谄媚地笑道:“哎呦,好嫩的小哥,来咱们楼中想来点什么?”
长羽颤抖着手伸起一根指头道:“我想要一个姑娘。”
周围一众莺莺燕燕和老鸨子笑了起来,老鸨子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得,看得长羽胆颤心惊。
他突然站起身来,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我不要了。”他跑得飞快,从众多姑娘的包围中穿梭,谁都没有抓住他。
等一众人追出楼外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嫩小哥的身影。
远处,看着长羽慌张跑出国色楼的虞萱不由得一笑。
连续七天的监视,梁靖辰的轿子都是在固定时间前往国色楼,深夜子时(晚上十一点到第二天凌晨一点)返回府中。
四人中,反倒最忙的是程文。梁靖辰只去青楼,和每一个都有交集,所以程文只能一个一个去查。 连长羽都有点同情他。
最早完成任务的是虞萱,梁府有鬼祟活动的痕迹,但查不出根源,虞萱只好藏好结界环,只有等行动的时候激发结界环来暂时抵挡阴邪的力量,只要保证行动时不受鬼祟影响就可以了。
第八天下午,伊岩代替长羽监视梁靖辰,长羽却躺在客栈的床上在想着梁靖辰和那五个大汉的眼神,伊岩没看出什么不同,但长羽却总觉得那六双眼神有点相像,一样的阴鸷。这让他隐隐觉得不安,但伊岩他们却没当回事,程文还冷嘲热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