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事了之后,陈沐阳的名头却在越都悄悄传开了。毕竟这几年来从来没人敢当场驳广陵王的面子。但是大家一听是颍川陈氏嫡脉,都心中了然。
“陈公他老人家在的当年就是这般风骨!”
“的确,有乃祖之风!千年世家就是不一样啊!”
陈沐阳对此却漠不关心,他正沉溺于道远大师藏书楼不可自拔呢!
但是信煊却来人一个令人郁闷的事情,陛下亲自拟定了这次香茅之会的名单,其中就有陈沐阳。圣上的口谕是托道远大师带回来的,时间就在三月初三。
真是见鬼!陈沐阳当然不想参加什么相亲大会,他又没有成亲的想法。反倒是一群不知道底细的修士即将在会上搞风搞雨,增加他继续保持低调的难度。
香茅之会在龙首原西侧的江岸上。所谓的香茅是暮春时节江岸生长的一种香草,用香茅沐浴据说可以洗去一年的晦气,能够带来好运。
同时香茅也是古代越人男女爱情的信物,传说在这一天送给心上人香茅,就能够获得诸神的祝福。如果在香茅之会上,男女互赠香茅草,那么皇帝就会下旨赐婚,成就一段姻缘。
三月初三这一日,风和日丽,男子随皇帝派出的侍卫或是骑马或是乘车赶往江边等待。而女孩们则乘坐皇帝出行的巨大龙船,后至江岸。
那龙船画舫之上系满了彩带,随风飘动。数十位盛装打扮的越都贵族少女,聚集在画舫上,欢笑之间宛如百花盛放。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张玉抒,她本身就国色天姿,穿着一袭青色衣裙,同色的发带和腰带随着江风飞舞,恍如神仙中人。
因为她人美性格温柔,所以闺蜜不少。很多小姐妹都凑在她身边说话。
欧阳兰穿着一袭粉色的裙子,看起来娇俏无比,但是站在张玉抒身边就立即被比了下去。
她笑着问道:“姐姐,这次香茅之会,你有没有钟意的人啊!传闻昀表兄救过你,是真的吗?”
张玉抒心中一惊,但是脸上却笑道:“啊……是啊,我参加这次香茅大会,也是想当面向他道谢的!”
“真的么,陈昀公子长得什么样子?”
“难道姐姐已经钟情陈公子!”
一群小女立即叽叽喳喳地惊叫起来。
“当然不是!”张玉抒解释道,“道谢而已,玉抒已经决定参加金谷之会,变成修行中人呢!”
“是吗,玉抒姐姐真厉害,我听说那些仙门修行都很艰苦呢!”
……
在江岸上的男青年三五成群,都是越都达官显贵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俱都知根知底。当然,也有陈沐阳这样不合群的站在人群之外。
画舫在江岸停下,青年男子纷纷上前迎接女孩,一个个如同开了屏的孔雀,使出浑身解数,努力吸引女孩们的注意。
在香茅之会上,看对眼的年轻男女在男方一方赠送香茅之后,就会到江堤附近的花园之中进一步了解。如果女方不接受男方的香茅,那么大家只能碍于礼节,退出追求了。
陈沐阳对这些都不感兴趣,独自一人顺着江堤走,来到了江堤下面的一处草亭,看着滔滔江水,躲个清净。
欧阳兰不知道怎么就找到陈沐阳,说道:“昀表兄,别在这里干站着啊,玉抒小姐想要见你呢,多好的机会啊,你可要把握住啊。”
陈沐阳心中呵呵笑,自己这个便宜表妹知不知道她那个风骚师父的计划?他心中一动说道:“她让我去我就要去,那多没面子啊,想找我,让她自己过来!”
陈沐阳这本是推脱之语,但是没想到过了一会儿,一袭青色衣裙的张玉抒宛在和煦的江风下,如仙子一般袅袅娜娜地走过来了。
说实话,陈沐阳很不喜欢和张玉抒在一起。用地球上的话来说,张玉抒是气运所钟,天之娇女。
说起来陈沐阳以前也见过一个,就是飞花山真灵宗的小蕖妹妹,但是那时候他修为还在,也没多大感觉,只觉得小蕖钟灵毓秀罢了。
这些天骄,站在地面上甚至不用运行功法,天地间的灵气就全都围绕她旋转。这就会造成对普通人而言的灵气排斥现象。普通人感觉不到也就罢了,偏偏陈沐阳是个没有修为的修士。
当然陈沐阳本身也不需要灵气,他修行的真法,都是吸取天上星力的。但是灵气排斥现象真的让陈沐阳不舒服。
站在凉亭中可以看到平缓的越江,还有江对岸的北山。凉亭三面花草繁茂,林木繁盛。
陈沐阳招呼张玉抒坐下,张玉抒谢过后说明来意:“陈公子救命大恩,玉抒一直想要答谢,但是回到越都凡事嘈杂,也找不到机会。”
陈沐阳道:“也只是顺手而为罢了,张姑娘不必如此。”
张玉抒用莹白的手指将鬓角的垂下的秀发捋到耳后,低头微笑道:“陈公子,何必这么生份,叫我玉抒就好!”
陈沐阳是在不想和张玉抒多呆,于是点头道:“玉抒姑娘今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陈沐阳不耐烦的样子,玉抒心中简直想拿根棒子打他一顿:“玉抒听闻陈公子心向修行,金谷之会就在眼前,特意向祖父求取了一块令牌。得了这块令牌,就算是大宗门也可以前去做个外门弟子。”
陈沐阳心中一动,有了玉抒美女的这块令牌,那他从平江府搞来的令牌就用不上了——那样更好,自己的身份更不可能让人怀疑了。
陈沐阳面露笑意地说道:“如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