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卫虹也不知道买什么,想着家里好像说调料要用完了,款婆一样,一圈下来拿了一包白糖,一包盐,一袋子酱油,再加上一斤油,统共差不多一块钱。
陈意算了算,如果没有加班费,就这些柴米油盐,就要花陈建国工资的1/20,还真贵。
一塞,背着东西往家走。
陈小弟不管干什么,脑海里都是昨天的鱼汤。
看了几次鱼缸,也只剩两条,还不大,吃不了一天半。
于是自食其力,叫了正在家里刨木头准备做凳子的赵斌哥,托拉硬拽的求着去河边钓鱼。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拧不过陈小弟,更何况这孩子屁大点,不到三岁时候,就缠着赵斌,两人熟的很。
自从干了木活之后,家里两个工人,条件算不错,就不再吃河腥。这么一想,好长时间没去逮鱼捉泥鳅了,今天,去看看也行。
把板子往墙边一靠,两人就出了门。
河边水流的不急,赵斌拖鞋准备下去,陈小弟慌忙拦住,得意洋洋从地上找了根合适的杆子,杆头磨了磨,找出一根线,拉了拉,一绑一缠,不大会儿,就做了个鱼竿。
仰着头,得瑟的不行。
赵斌一巴掌拍在臭小子的头上,学木工的,一眼就看出窍门,知道这线肯定不结实,让陈小弟先去钓。
翻了翻,又找了木头,改动几个地方,利索的做了几杆,挥挥试试,看着比陈小弟的,就好上不少。
也是稀奇,也许天好,两人稳如泰山,竟然钓了一个上午,成果颇丰。
一筐鱼,四条大的,五条小的。
有几条小的是下水逮的。
坐了一个上午,也不知道是谁先坐不住,偷偷脱了鞋,又呆了一阵,刺溜,下了水。
这下另一个也坐不住了。
把鱼往老远的地方一放,估摸怎么也蹦达不到水里,拿着筐子紧随其后。
能混在一起,自然都是皮的。
赵斌以前在泥潭子里玩了七八年,看个洞的大小,就知道有几条泥鳅,小的也熊的很,小小年纪就敢山头跑村头。
两人浅水边这么一配合,噗噗通通,逮了三条小鱼,捞了几个螃蟹,五六条泥鳅。
满载而归。
赵斌家不怎么会做鱼,只会做泥鳅,就留了泥鳅和一条大鱼,剩下的,全给了陈仁,怕小子提不动,还帮忙倒在先前放鱼的大桶里。
螃蟹呢?没人吃,筐子里自生自灭。
看着能吃上一周的鱼,陈仁满足了,喜滋滋的畅想了一下红烧,清蒸,慢炖。
吸了口水,拿着先前的筐子出门摘榆钱,大姐做榆钱饼也好吃。
陈意推开门,第一眼,便是陈小弟那望眼欲穿,喜笑颜开,求表扬的脸。
狗腿子把她的包接过来,
“我来,我来,哎呦,里面什么啊?这么沉呐,姐,你买这么多紫疙瘩干嘛?”
不等她说话,又喜滋滋的开口:“我和赵斌哥今天去逮鱼了,哥给我了好几条。”
“我都想了你一天了,今个还吃鱼汤吧,我还摘了榆钱,都洗干净放桌子上了。”
陈意缓了缓肩膀,伸个懒腰。
陈小弟赶忙给大姐递水捏肩,“姐,做鱼吧,做鱼吧,咱妈说她也喜欢吃鱼,我也喜欢吃鱼。”
只是逗逗自己的小弟,自从爷爷去世,家里就只有自己,如今有人等着,被牵挂的感觉,确实很好。
陈仁憋不住话,有些想不通
“姐,这几天你做饭,咱妈整个人都比以前好了。”
她还没注意,不过一想就能猜到,还是饭菜养人。
先赵翠兰做饭,急急忙忙回来,自然慌张,并且厨艺限制,吃饭也就求个饱腹。
但自己不一样,用同样的东西,但更讲究营养搭配。
没营养,挖野菜,没蛋白,配河鲜。热气腾腾,鲜香四溢,怕是赵翠兰都发现这几天干活都有劲,身体状态都好了不少,不然,也不会默许女儿做饭。
缓缓身子,一路上背了快十斤的东西,肩上还有些酸涩劲,现在歇歇,还有点舒坦。
“今天不做鱼汤,给你做鱼丸面。”
还要谢谢赵斌哥,要多做。
从盆子里将前些天的两只鱼捉出来,约莫四五斤,又拿了一条大的,往院子里的石板上一放一敲,晃一晃手,让陈小弟起开,开始去鳞片。
鱼鳞在阳光下飞舞,是陈小弟最爱看的环节。
陈意手中菜刀不停,去头骨内脏,一气呵成,用水一冲,光滑的鱼身就铺在上案板。
三条裸奔的无头鱼。
接下来便是切片,考验刀法,是她最重视的环节。
练了几十年,每次拿起刀,周身宁静,身心顺畅。
爷爷曾经说,你是天生的刀把子,生来就是要拿刀的。
莫名的起运在陈意身边萦绕。
每次看到这样的大姐,陈小弟便不敢出声。
大姐手里的刀像是在跳舞,整个人看起来温润柔和,让人移不开眼,看着看着,心就静了,不敢造次。
刀板上先前还会发出"砰砰"声,可到第二条,眼前像是无声的画幕,刀起刀落,悄无声息。
他不知道是自己沉迷其中,还是大姐刀板相触,真的无声。
刀落,大鱼瞬间膨胀。
也许是切了片,鱼身拉长,连最小的鱼,也和先前三斤多的鱼身差不多长,隐约能看见,鱼片薄的透光。
陈仁不由心动,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