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弦歌抬眸看向原朗,“劳烦原先生当个司机,把苏先生送到医院可好?”
原朗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乖乖地换到了驾驶室。
“不用去医院。”见她看破了,他也懒得再掩饰,索性直接蜷缩在了后排座位上,“劳烦把我送回家就行了,我家里有药。”
见他一脸认真,她于是朝原朗点了点头,“照苏先生的意思办。”
原朗一脚踩了油门,问道:“不知苏先生住在哪里?”
苏行之像是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一般,顿时愣在了那里。直到原朗再次开口询问,他才不情不愿慢腾腾地报出了一个地址,“我住南山庭院。”
顾弦歌:“......”
南山庭院和她住的水木蓝庭就只有一街之隔,这个苏行之到底是有多钟爱那一片啊?
车到南山庭院时,苏行之已经睡过去了。见他微皱了眉头,睡得不太*安宁,顾弦歌越发头痛了。
“苏先生。”她伸手戳了戳他,“咱们到了。”
苏行之缓缓地睁开眼,看向她的眸光有刹那的迷离。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今天真是麻烦两位了,我的车子你们先开回去吧,改天得空了我再向顾小姐讨回来就行了。”
说着,他推开车门弯腰钻了出去。
“你先回去吧。”顾弦歌也跟着下了车,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指了指原朗的脸说道,“记住,伤好之前你不准再给我抛头露面了。今天的账我先给你记下了,等回头得空了咱们再慢慢算。”
原朗如蒙大赦,一脚踩了油门走了。顾弦歌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追了上去,“苏先生,我送你回去。”
苏行之脚步一滞,回头看她的目光由惊愕很快转变成了小小的惊喜,“我以为顾小姐会对我敬而远之,难不成你已经对我这张脸免疫了?”
顾弦歌:“......你就当我良心发现吧!”
至于免疫什么的,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是么?”见她一副恨不得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模样,苏行之忍不住笑了笑,“那我真希望顾小姐能够多良心发现几次。”
顾弦歌懒得理他,率先走进了电梯,“苏先生住在几楼?”
苏行之靠在电梯的一角,目光却一直悄无痕迹地落在她身上,“六楼。”
等电梯停下的时候,他以为她会向自己告辞,谁知她却率先走出了电梯,“还楞着干什么,你还嫌痛得不够厉害么?”
他微微一怔,唇角浅淡的笑意瞬间璀璨了几分,“顾小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顾弦歌脚步一滞。
前世人人都说皇贵妃恃宠而骄,面目可憎!人人都把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加在她头上!可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她也不过是别人的替罪羔羊而已......
“看样子我是多管闲事了!”她心里突然生出一点被人戳破隐秘之后的恼羞成怒,“既然苏先生病好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别。”他下意识地拽住她的手腕,笑着告饶道,“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顾小姐不要当真。”
她甩开他的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你的药放哪里了?”
他指了指搁在茶几下的医药箱。
她将温水和胃药放到他面前,这才抬眸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套房子是以黑白灰三色为基调的现代简约风格,看起来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个冷冰冰的样板间。
“这房子是你租的吗?”他搬得仓促,应该没那么快买到自己心仪的房子。
“嗯。”他点点头,“顾小姐想喝什么茶?我这里有碧螺春、铁观音和武夷岩茶。”
她挑了挑眉,目光落到了一套紫色的茶具上,“这套茶具是均窑的吧?没想到苏先生年纪轻轻,居然偏爱茶道。”
他眼底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半响才失笑道:“说来顾小姐也许不信,以前我只爱咖啡,茶这种东西是基本不碰的。”
她心中一动,“所以,苏先生是受了谁的影响?”
“一个女人。”他定定地看着她,幽邃潋滟的黑眸里藏着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温柔,“一个我很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