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潇灵道:“一刻钟前你们就开始放十里mí_hún香,我们也没有必要再躲躲藏藏的了,省得叫一些暗地里偷袭人的无名鼠辈嘲笑。”她声音不似那女子那般软甜醉人,但却是清脆悦耳,如清泉漱石。
那女子笑道:“哎呀哎呀,姐姐,我们被人骂了。”另外一女子淡淡道:“我知道。”声音却是低沉有力,又稍稍带一丝儒雅之气。林楚只见那高挑女子扭着腰肢缓步上前,在距离师徒三人五丈处停下,笑道:“凤姐姐,令爱说话好生有趣,我们姐妹本来不打算自报家门的,现在看来,不报姓名恐怕得改姓鼠辈的鼠啦!”
莫倾凤瞳孔一缩,声音冰冷如寒铁道:“霜君流蝶姐妹纵横西域,天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何必多此一举?”手摇折扇的卷发女子也缓步上前,轻轻咳嗽了一声,妹妹笑道:“我在西域可不叫流蝶,别人都叫我蛊圣。”她姐姐霜君沉声道:“说正事。”流蝶笑道:“是了。凤姐姐,若是不想你的乖女儿变成蛊虫饲料,便交出暗月剑和剑谱吧。”莫倾凤冷笑道:“想不到堂堂霜君流蝶,居然会当苏鉴烟的走狗。”霜君折扇一合,怒道:“放肆!”莫倾凤道:“难道不是么?桑哥生平最佩服的只有四人,其中两人便是你们。你们一人蛊术独步西域,一人内功强劲可震破顽石。最可贵的是心无贪欲,与世无争。嘿嘿,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流蝶咯咯一笑,道:“这些话当真是叶采桑告诉你的么?”莫倾凤道:“自然”霜君点了点头,道:“嗯,他虽然是西域血教叛徒,不过说话还是挺诚实。”莫倾凤道:“所以我才奇怪,天底下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别人背地里念她好,她竟然恩将仇报。”霜君一拍折扇,怒道:“你休得胡言乱语!”妹妹流蝶却笑道:“凤姐姐,不是我们恩将仇报,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莫倾凤冷笑道:“我怎么听说凡西域血教之人,必是虔诚为主、忠贞不二,难道不应该死心塌地为苏鉴烟办事么,如何二位却有难言之隐?”霜君道:“与你说了也是白说,妹妹,上。”
流蝶闻言,那酥甜妩媚笑声登时收敛,俏脸一寒,右手大袖一挥,轻纱中“嗡嗡嗡”一阵鸣叫,声音忽响忽微,忽高忽低,林楚和叶潇灵乍一听好似万千毒虫在骨头上爬咬,师姐弟二人头皮一阵发麻,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莫倾凤随手捡起一根柏树枝条,冷冷道:“你们害得我家破人亡,为何如今又来搅我丈夫亡灵清净?”流蝶不答,轻纱一挥,从她袖中飞出几只绿翅蛊虫,直朝莫倾凤扑去。
那蛊虫来势如风,吱吱嗡嗡怪鸣不绝,莫倾凤手持柏条,寒冰真气如激流迸发,但见她长裙飘舞,柏条“刷刷刷”连砍三次,蛊虫背上绿翅被她悉数劈开,身体却是毫发无损,借势朝前飞了三尺,便纷纷坠地。
叶潇灵深知母亲剑法造诣当时无人能出其右,是以心中毫无波澜,只是冷冷注视着一旁的霜君,而林楚虽拜莫倾凤为师,十年来却鲜见师父出手,此时眼见师父只凭一根柏条便有如此神威,而流蝶霜君两姐妹脸上神色极为难看,自己心中自然是得意万分。
莫倾凤手持柏条,临风而立,一袭长裙姿态婆娑,缥缈似仙,淡淡道:“西域血教之人除了苏鉴烟,我一个都不放在眼里,她杀我丈夫,抢我宝刀时胆子可不小,如何却不敢亲自来找我?”
流蝶霜君对望一眼,心想若不是早先在魏东林身上种下子母香,这荒山野岭恐怕没有人能找到,本以为姐妹二人能一举擒住莫倾凤,却不想她暗月剑尚未在手,已有此等威力,细想之下,今日无论如何是讨不到好了,流蝶娇媚笑容登时又浮上来,笑道:“凤姐姐武功盖世,未战先胜,我姐妹二人甘拜下风,三个月后的祭刀大典,不知凤姐姐可有胆量再来和天下英雄较量较量?”
莫倾凤冷眼看她,却不搭话,林楚心想这人好不要脸,自己打不过师父,便要回去找帮手,于是大声道:“我师父没兴趣和狗熊较量。”流蝶心中有气,嘴上却笑道:“是不是狗熊,你来一试便知。况且苏教主神文圣武,本来就没想要那把烈日刀,届时谁能从天下英雄中脱颖而出,苏教主便将此刀相赠。”
莫倾凤心中蓦地腾起一阵杀意,手上一用力,柏条竟然哔哔嘣蹦短成了十来截,她嘿然笑道:“苏鉴烟说得倒轻巧啊,当年她不知使了多少下作手段,将五大派高手悉数召集过来对付我们夫妻,她处心积虑为了得到烈日刀和暗月剑,如今却来假惺惺地装宗师前辈,真是不知羞耻二字如何写么?”
霜君将折扇收入袖中,微一拱手,沉声道:“腊月十五,钟南山顶,群雄必至,我们定会替莫女侠留一大碗好酒。”
林楚道:“师父不喝酒。”霜君道:“清茶亦可。”林楚笑道:“你们大老远跑来此处,难不成就是为了送口头请柬?”叶潇灵接口笑道:“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别人明明是来找我们麻烦的,只不过有些人技不如人,罚酒硬生生倒成了敬酒,还没人愿意喝。”
莫倾凤淡淡道:“灵儿楚儿不得无礼。”流蝶嫣然笑道:“不妨事不妨事,只要凤姐姐三月后肯来赏脸,天下英雄瞻仰令姿,我姐妹二人便没有白跑一趟。”
说罢流蝶霜君齐齐行礼,道声告辞,便欲转身离去,林楚忽然叫道:“且慢!”流蝶见他脸上笑嘻嘻地不怀好意,心想这孩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