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亮住了两个月院,来看望的人络绎不绝。院长对吴亮说,你赶紧出院,来看的人太多,太吵闹,违反院规,病友们反映也很强烈。看望来买东西很正常,渐渐的就把他约出去吃喝,更有甚者买了吃喝进病房陪他有说有笑地又吃又喝。主任看了,责怪道,肠子被血浸泡后最易粘连,活动活动可以,但不能喝酒,酒本来就影响伤口难愈合,你又胖,脂肪厚,本来就难愈合。这不,果然造成绿脓杆菌感染,你赶紧出院吧,明天就出院。你没看你现在换药不是在病房,必须隔离起来换药,不然造成传染就是大事故了。吴亮一听,也只好让童慧去单位卫生所,备足换洗药物,又对医院的几人说,救命大恩不能不谢,等康复后马上来感谢几位恩人。
吴亮回到家中,伤口处白色粘膜总是清洗不掉,自己去了一家药店,见有消毒散,回到家中便把白色粉末状的药面撒到伤口上,有杀痛感,马上包扎好。第二天上上打开换药一看,创口呈现鲜红色,药好使,心情也越来越好。回到家中来看望的亲友更多,屋子里到处摆放的都是吃的喝的,简直像个食杂店。一天家里人都上班上学走了,吴亮好奇地把送来吃剩下的礼品清理了一下,苹果、梨、荔枝、山楂、桃还有午餐肉、鱼等各类罐头202瓶;麦乳精80盒袋、奶粉60袋;还有各种点心糕点几十盒包。吴亮的两个儿子吃得见了罐头就恶心。吴亮看家里来人便一兜一兜的让拿回去给父母和侄男外女们吃。
后来,听吴亮对大家讲述出车祸的经过。吴亮感叹道,绝不是怪老人多嘴。邻居家的老人看我要出差,便问去哪儿。我说去富饶那边的工地送跳板。老人就说正好搭车回去。嗐,我这个人是一脸抹不开的肉,吃一百个豆不嫌腥,吃多少亏还这么干。我能让老太太坐上边吗,除了司机还有助手,车翻了坐在驾驶室里的三个人都没事。我们装了几乎与车厢板齐平的跳板时还是我亲自用挺粗的钢筋把跳板别在车厢里,看着很牢梆的样子,我当时还说了一句话,就是车翻了跳板也不会散。不想一语成谶。车开出城三十里,经过一个道口等火车时,司机下车换成助手开车,等火车过去后,汽车启动,我就感觉不稳,要超一溜四台车,感到车在加速,晃得有些更厉害,意识到要出事,便在上边半蹲半跪,突然飞起一片玻璃,风挡玻璃被路边小树挂着飞起来,车剧烈摇晃一下一瞬间被甩到路下,路基有一米多深要翻猛一抖又一甩,这时我的脑袋已经懵了,失去意识。后来去看事发现场,别人还问我,怎么不跳?车装的重量不平衡,翻时是一点一点翻的,当时如果清醒安全跳下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那种剧烈的一颠一甩使我完全失去知觉,结果随着惯力砸到了车下,是整个车倒过来砸到我身上,整个身体上下只有三、五公分的空挡,什么意思?就是活命机会,上边是肝肺,下边是肾胆,卡车一侧的车厢板刚好就砸在那个中间部位,巧的是砸中的那个厢板处又齐刷地缺了两个板条,真是万幸啊。驾驶室了人出来了束手无策之际,公路上那个被超的车队停下来,头车的队长还奇怪道,超车的车怎么没了?一看原来翻到了路下,只见一人被压在四轮朝天的车底下,只有上身在外边露着,下身完全被压在下面,马上让一个车调头拽起来救人,可是四分的钢丝绳要拽起装满跳板的10顿车没有把握,只能是挂好后挂上档加力启动一嵌缝的当口,事先站好两个人马上把我拽出来,刚把我拽出来整个车体又压回来,真幸亏抢救的人有经验啊,不然二次再砸下来就没命了。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把我抬到一辆嘎斯车上,队长安排嘎斯司机马上把我送到市里最近的部队医院,他们车队慢慢开,告诉嘎斯司机把我送到医院马上去追他们。司机开车把我送到部队医院门口,正赶上一位外科大夫在那里,医院的外科主任和主管院长也在,你说巧不巧?
吴亮顿了顿,感叹道,很多事真是赶巧啊,如果不巧我就没命了。这家医院的大夫在前一阵的一个礼拜天曾经把一个遇到车祸的危重患者打发走了,说医院放假没有人,让他们去市里的第一医院,结果送到第一医院,那位患者因颅内出血过多死亡,死者家属把医院告到主管机关沈阳军区,上级下令追查并严令整顿医风医纪。这个档口被我赶上了,医院紧急会诊,只见我肚子大,浑身都是柴油,腹部有外伤,只是下肢骨盒位置肿胀,查不出什么问题,有人说观察,这时外科主任按着腹部使劲下压,压到相当深的程度,突然一下子,一直半昏迷的我,本来平躺着,嗷的一声竟然仰起身子。主任见状马上说腹腔有出血,决定立即剖腹探察,其他人也都同意。医院紧急进行术前一系列准备,经剖腹里面正常,就在检查过程中,突然大量血喷涌而出,现场顿时紧张起来,执刀的主任沉着冷静,用纱布把出血处按住,才发现人体最粗如同大拇指般的下腔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