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故事与酒最配,夜,是烈酒,熬香。
……
茶多鱼这一口毒鸡汤灌下去,夜端午足足消化了半天。
两个人蹲在奈何茶店的门前,晒着太阳,百无聊赖。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
夜端午开口说:“我给你讲一个是故事吧。”
从前。
有一个苦者,心里很苦,无处倾诉。
找了位禅师说,我总放不下一些人和一些事。禅师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苦者说我偏偏就是放不下啊。禅师说,放得下。苦者说我还是放不下。
“你妈逼啊!”禅师一刀将苦者劈死,然后对身边的小徒弟呵呵一笑说:“你看,死了,自然就放下了。”
夜端午看着茶多鱼:“这个故事,在地府很出名的,所以,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还看我日记!”
“切!”
茶多鱼撇撇嘴:“那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
有一个书生,心里也很苦,无处倾诉。
也是找了位禅师说:“我时常受到欺负,没办法挺直脊梁做人。”老禅师微笑,拿出一条蛇。书生大悟:“您是要我像蛇一样能屈能伸对吗?”
老禅师笑答:“谁欺负你,就把这东西放他被窝。”
茶多鱼看着夜端午:“这个故事,在人间也很出名的,所以,你看,死,不一定是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案。”
一米阳光。
两寸尘寰。
午后的阳光悄悄爬过屋檐,最后藏到了远山的下面,晚霞血红,暮霭沉沉。
茶多鱼的眼眸盯着猫耳朵巷子,恍恍惚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老头,精瘦精瘦的老头,残阳下,老头,握剑斩鬼。
头发已经花白,但每一剑却鬼神之力炸裂,飘荡在老头身前的魑魅魍魉,一一倒下。
剑气破风之声不绝于耳,倒下的凶灵鬼怪连成了串。
满巷子的鬼被斩杀干净。
老头长剑一抛。
腰间酒壶一倒。
满饮一口。
老头是茶多鱼的爷爷,这时候,晃晃悠悠的朝茶多鱼走过来,嘴角含笑,眼眸中满是宠溺。
茶多鱼的神色有些激动,又有些黯淡神伤,自言自语的说:“爷爷,你这么厉害,自然是不惧怕鬼怪的,可小鱼儿做不到啊,连榕城的婴鬼,小鱼儿都打不过,是不是给您丢脸了!可是,真的好难啊,会死人的。如果是您,您坐在小鱼儿的位置上,您会怎么选择呢?”
虚幻中的白发老头。
咽下口中烈酒。
呵呵一笑。
“如果战斗的恐惧让你的意念失去了温度。”
老头方才抛到空中的一剑,自天而降,剑气锁死茶多鱼,剑尖直指其眉心:“那就用自己的热血去烧掉恐惧,点燃意念,我们是鬼神,死,其实不可怕的。”
“飕!”
话终。
倾天的剑气如雨柱般刺向茶多鱼的眉心。
火辣辣的刺痛直接冲击茶多鱼的心神灵海。
痛。
仅仅是一瞬间,下一刻就恢复了正常,茶多鱼依然蹲在奈何茶店的门口,夜端午蹲在她的身边,猫耳朵巷子里没有魑魅魍魉,没有野鬼凶灵,更没有她爷爷。
腾地一下子站起身。
茶多鱼直接跑到店前,三百六十度的转了一圈,确实什么都没有,残阳开始变得黑红,宛若炭火烧尽最后的余光。
扭过头看看夜端午,依然是蹲在地上,目光迷离。
“到底是怎么回事?”茶多鱼颤抖着抬起右手,轻轻放到心房的位置,滚烫!
灵海中。
莲生开了九朵。
鬼神在第二境莲生九朵,印象中就连李红叶都没有达到,可茶多鱼现在做到了,很多鬼神在莲生四五的时候就破镜入了天衍。
九朵莲花,熠熠生辉,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鬼神之力在不间断的支持着茶多鱼。
奈何茶店中,十三位器灵排成一排坐在靠墙的柜台上,书生摇着扇子:“我说什么来着,这份礼物小鱼儿肯定是需要的,而且不能太早给她,必须要等待时机。现在刚刚好,非常好,爷爷的剑意送给孙女,天经地义,严丝合缝。”
药炉老爷子捋着胡须摇了摇头:“小鱼儿这孩子,对鬼神之力的操控还是太过稚嫩,突然多出来的无上剑意,并不一定是好事儿,还有那把剑,是叫补天吧,有些凶!”
剑侍摇晃着自己白嫩的小脚丫:“剑的事情,我来负责,不会让剑意伤了她。”
琴灵紧锁眉头:“伤不伤,不重要,榕城的邪魔之气已经遮天蔽日了,她需要尽快成长起来,必须比现在更快,五倍,十倍都不为过,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所有的鬼神,都没有太多时间了。”
星轨一点脚尖从柜台上下来:“那就让她去斩鬼,极限斩鬼,今日斩鬼八百六,少一只不允许回家。”
器灵们是这么决定的。
自然就是这么跟茶多鱼去沟通,也没有隐瞒她,剑意确实是她爷爷留给她的礼物,放心收下便是。当然,其中的利弊也跟茶多鱼交代的一清二楚,毕竟不是自己修行的东西,想要真正融会贯通,必须要下大工夫。
斩鬼就是最快捷的办法。
若是换在太平时日,还真不容易找到那么多可以练手的鬼怪,可现在不一样啊,入夜之后满大街都是鬼,想躲开都难。
茶多鱼有选择的余地吗?
有。
可她不愿意。
不愿意费脑子想了。
“斩鬼就斩鬼吧,不管有没有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