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何事如此吵闹啊?”陈理眯着眼睛问道。
掌柜的早就先一步迎了上去,笑容带着谄媚之色,搓着手道:“大人,你终于来了!”
掌柜的指着背后的宋君偃,狐假虎威地喝道:“此人大逆不道,竟然敢冒充当今的君上!大人,似这等狂徒,你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抄家灭族!”
“要抄家灭族的是你!”
宋君偃蓦地回过身,昂首阔步地走到县令陈理与掌柜的两人面前,摆起了上位者的架势,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便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竟然一时之间将两人都震撼住了!
“君…君上!?”
陈理在见到宋君偃的真容的那一刻,便吓得肝胆俱裂,有感于大事不妙,陈理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跪道:“曲阳县县令陈理,拜见君上!君上万年,万年,万万年!”
听到这话,掌柜的大脑一片空白,直接吓尿了,一股骚臭的气味儿从他的裤裆里直冒了出来。
附近的老百姓听说这个男人真的是君上,宋君偃,都不由得跪倒在地,俯首下来跪拜道:“君上万年,万年,万万年!”
“君上万年,万年,万万年!”
粮店内外,便回荡着“君上万年”的呐喊声,经久不绝。
宋君偃并没有叫大家平身,而是恶狠狠地瞪了陈理一眼,说道:“陈理啊陈理,你实在是太让寡人失望了!你原来是楚人,现在又是我大宋国的县令,作为一方的父母官你本应该造福一方,但是没想到……呵呵,也怪寡人没有知人善任啊!”
“老实交代吧。除了你,还有谁对此次赈灾粮的事情中饱私囊了?”
“君上,臣……”陈理有些欲言又止。
子偃直接暴喝道:“够了!你不说寡人自有办法查证!交代是死,不交代也是一个死,你不想死的时候黄泉路上多几个伴儿吗?”
呃,好吧,宋君偃的这话是有够直接的!
正如子偃所说的,陈理不说,依靠黑衣卫在淮南郡渐渐构建完善的情报网络,他一样可以查证出来,到底有谁从那些赈灾粮那里牟取暴利,中饱私囊了。
只不过,经过黑衣卫查实的话,可能会有不少的漏网之鱼,而且波及到的人特别的多,其中有多少人是无辜的,连宋君偃都不得而知。
不到必要的时刻,宋君偃并不想动用黑衣卫这个大杀器,毕竟杀伤力太强了,容易引起群臣和各地官吏的反感不说,举国上下都会引发一次“地震”,许多无辜的人都会被牵扯其中。
就连那一些为虎作伥的杂役,都要被发配到边境去修建城防工事,屯军,或者是服劳役,必须是一个死的下场!
陈理交代是死,不交代也是死,以他的罪孽,以宋君偃的暴君脾气,这样触怒他的人只怕会不得好死。
死有很多种,砍头、下油锅(烹了)、车裂(五马分尸)、凌迟(千刀万剐)等等,惨无人道的死法都有。但是这还不是最残酷,更为残酷的还是株连,株连三族,或者是株连九族!
华夏自古以来便极为重视血脉的传承,现代人还有着这种根深蒂固的思维,更何况是守旧的古人呢?更何况是在这个以血统传家的先秦时代呢?
没有人想要断子绝孙!
所以在古代,往往是在臣下造反失败之后,谋逆之罪,都要株连九族。明代的方孝儒因为触怒了朱棣,甚至被株连了十族!
子偃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贤明的君主,但是他自诩雄主,必须要做到雄主应做的事情!这些贪污的官吏是在干嘛?对于赈灾不力便罢了,还将国家用作赈灾的赈灾粮给贪污了,中饱私囊了,这样宋君偃就无法接受了!
平时贪污受贿,赃款数额不是很大,子偃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反正罪证都在他的手里,但是在这种灾荒的年月里,竟然还官商勾结,趁机哄抬物价,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样会有更多的黔首会因而妻离子散,活不下去了吗?
更可恨的是,他们官商勾结,贪墨的竟然是他宋君偃的陶仓的赈灾粮!把赈灾的公粮据为己有,当做自己的私粮然后出售!
宋君偃心里那个气啊,无以复加,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胸腔都在震颤,恨不得马上就杀一个人缓解一下!
“君上,臣……臣有负君上的恩情,有负君上的重托,罪该万死!臣死罪!”陈理看到宋君偃气急败坏的样子,亦是心丧若死,他跪到了地上,额头猛地磕在了地上,羞愧得都不敢抬头看着宋君偃的眼睛。
“你是该死。寡人现在恨不得活剐了你!”宋君偃恶狠狠地道。
子偃又哼了一声,看着那个战战兢兢,已经吓得尿裤子的掌柜的,说道:“陈理啊,他是你的妹夫没错吧?不错不错,肥水不流外人田!你陈理是不知道,刚刚你的妹夫还想指使自己的伙计将寡人乱棍打出去!昂,好大的胆子!数罪并罚,就算你在此事当中没什么干系,现在都逃脱不了干系了!”
闻言,掌柜的颤巍巍地跪倒了地上,举起手来伏在地上惊慌失措地道:“饶命!饶命啊君上!小民知错了,知错了啊!”
“知错了就能得到原谅,那还用王法干什么?!”
宋君偃怼了一句,又一只手指指着天上,霸气凛然地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们既然敢做不仁不义的缺德事情,那就别怪寡人不客气了!”
“来人,将陈理带下去,押入大牢,择日再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