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的瀛洲厅是展览厅,三厅中蓬莱作为宴会厅最大,瀛洲厅却最具设计感。置身其中,让人生出对艺术的憧憬和敬畏。
秦玫选的作品都是她各个历史时期的代表作。书法居多,寥寥几副画作吸引了很多人的瞩目。
尤其是一副足有50寸,在展览区核心位置展览的一副画作,不少人在前面驻足,无不是若有所思的神情。
那是一匹马,用的是写实派的手法。马鬃翻腾着,倔强地垂着头。这是一匹处在绝境中奋力求生的马。如果你用放大镜去看,会发现在角落里有两个单词——tou.
苏浅言不知道被着了什么魔,她看着那马的眼睛,仿佛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对命运的抗争。这种心情很难描述,仿佛自己的灵魂在深处想要挣脱束缚,而终于找到了共鸣,一个可以唤醒这麻木*的共鸣,通过这马倔强悲戚的眼神。
就在她被钉在地上,牢牢地被那双马眼睛震慑住灵魂的时候,肩膀猛地被人一拍——“说话的人猛一看以为是黄彤,她有着黄彤的大眼睛,个子稍微矮一些,但这仅仅是表象。如果你再去细看,会发现她有一双太过冷静漠然的眼眸,远不如黄彤的温和亲切。那冷静漠然也是与众不同,绝不是性情高傲的折射,怎么说着,更像是一台精密度高的仪器。冰冷的计算,高效的执行,然后一击毙命。哦,对了,即使她面带笑意,她的眼眸里也依然是冷冰冰的。
另外,她比黄彤矮小,其实也就矮了那么一点点,可她看起来更有自信。甚至你会有一种错觉,有她在身边,便把危险隔绝在外。所以,这个人令她太过印象深刻。苏浅言想了想,就是在前不久毕业旅行的回程的飞机上,她看到过她。
那时候她脸色苍白,身体虚弱,面无表情。明明是一种病态的状态,可毫无脆弱之感。
现在苏浅言可以概括出她给自己的感觉——强大。是的,她比一般人强大。至少她给她的感觉是这样。生命力顽强,或者,充满掌控力?管它是什么,她觉得这样的人很有魅力。
“我叫艾姚,很高兴见到你。”她伸出手,苏浅言与她相握,发现那手掌出奇的温暖。指腹有些粗糙的触感,她想不通她是从事什么工作。但很快,有人解答了自己。
“她就是公司为我找的助理,我跟你提起过的。”唐虞突然出现在身后。
怪不得,自从自己出了事,家里人可以说是草木皆兵,连唐虞也被牵连。以至于在与经纪公司签约的时候,这一点安全凌驾于其他利益之上。
要知道,这样的全能助手兼保镖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见新华艺对唐虞的重视。同时,这也正好解释了她对她的印象。面前这个泛着笑容的娇俏女孩儿,实际上是个沉稳的保镖,一个练家子。
“我们见得有点晚了,抱歉,我前段时间身体不适。”
艾姚眯着眼睛笑,眼尾的弧度像个顿号。“以现在唐小姐的拍片时间和频率,我想以后可能都要很晚与你见面。”
苏浅言喜欢这种幽默,笑着说:“我妹就有劳你照料了……”
唐虞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艾姚岂会放过这个细节,心中暗道,看来苏浅言还是把唐虞当做妹妹看待的,但是很明显唐虞不是这么想。这就是所谓的郎有心,妾无意?
面前这个气质出众的美女比一般的美少女更沉稳内敛,说明她的心思也更加难猜。就连子衿也猜不透她醒后对梁歆怡判若两人的态度是故意为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按道理来说,对方大张旗鼓把她掠走,即使对她做了什么手脚也完全行得通。尤其她可是亲眼见证过某些精神控制领域的新奇观的。可是她并没有失忆,也没有产生错乱,醒后唯一的改变只是不爱梁歆怡了。
恋爱中,爱与不爱,因为什么爱,又因为什么不爱,这种纯主观命题,旁人是没办法去界定的。
这种毫无推测原则的事情最是难解。再说,她俩的恋爱之路一直也不算顺畅。生命受到威胁,刺激过后冷静下来发现感情淡了累了于是找个借口分手似乎也合情合理。毕竟她看起来如此正常,只是气色还没有恢复如初。
大病初愈后,苏浅言的身体元气大伤,一直虚弱。这次出来能够得到苏太奶奶首肯,可是破费了些功夫。秦玫与她见面后,甚至心疼她太过单薄,把自己的沙图什披肩裹在她身上,并吩咐那些流走于人群的侍应生们要对她多加关照。
唐虞让她坐下,拿了条毛毯盖在她腿上,还递上一杯清水。
艾姚觉得唐虞明明还是个小鸡仔呢,在苏浅言面前却表现得像个职业生活中,明星保姆绝对可以排的上最无聊排行榜前三名。她打发时间的方式除了与小x隔空闲聊,还有就是调戏这个面瘫小王子。
“我曾经受顾于一个阔太太,患有严重的妄想症,总觉得有杀手要暗杀她的孩子。所以,唐小姐要比baby好照顾多了。”这件差事可以排在最令人抓狂职业第一名。还好,事实证明母亲的直觉还是值得人尊敬的,让这件事的结局不是那么无聊。这个孩子的父亲派人来杀自己的孩子,只是因为他怀疑孩子不是他亲生的。她之所以对这件事印象深刻,是因为不久之后她就被子衿招募到南海十字,结束了她在马来半岛的游侠生活。
只是这次唐虞没有对她呲着小獠牙,她的注意力全被苏浅言占据着,没有心思再理其他。艾姚只觉得无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