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那傅遥呢?她在易家怎么样?”
“据吴起说好像还不错,易公子对她还算照顾,傅家那两个护卫已经顺利送进去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赟启“嗯”了一声,头靠在龙椅上,使劲揉了一下太阳穴,一想到傅遥,不由自主的头就开始疼了。往常派出去办事的人,从来没让他牵肠挂肚的,可这个人永远不叫人省心。
“你说她那个模样扮成人家的小妾,就不会被人发现吗?”
刘福成嘟囔一句,“皇上这么好奇,怎么不自己去看看。”
赟启抬了抬眼皮,“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他忙摆摆手。
“你要真这么闲,就去找点事做,上次朕去江南,让你们找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一提这个,刘福成嘴立刻咧成苦瓜状,什么都不知道,叫他上哪儿找这么个女人啊?皇上也是,都宠幸了人家了,居然连脸都没看见,天下哪有这么奇怪的事?
“这,皇上,您能说得再具体一点吗?比如她多大年纪,长得有什么特点?”
赟启重重地一拍桌子,“朕要知道还用得着你们满世界的找吗?”
刘福成开始抹汗,“那她叫什么?是哪里人?”
“可能叫胡蝶,但也许是假名,至于哪里人,听口音像是江浙一带。”
这不说了跟没说没什么区别吗?江浙一带人口有百万,能找得着才怪了。
他哭了,“皇上,奴才很忙,奴才收回刚才的话,真的很忙。”
赟启冷眼看着他,表情淡淡,“那还不快滚。”
刘福成立刻手忙脚乱的出去,他真的在滚,慌乱中一脚摔在地上,滚着出去了。身子重重撞在门槛上,疼得他哀嚎着,可怜他这把老骨头啊!
※
傅遥在石阶上坐了一会儿,觉得屁股凉凉的,似乎凉气顺着下面钻进了下腹部的位置,搅得她肚子都疼了起来。她狠狠揉了两下,正要回屋里披件衣服,忽然肩头轻轻一压,一件披风已经披到了她身上。
“穿上吧,怪冷的。”
傅遥一回头,见是杜怀,不由道:“你怎么还没睡觉?”
杜怀笑了笑,“刚换了新地方,睡不着,我认床的。”
大半夜的,他还是一身女装,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看着很是好笑。
想到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傅遥心里一阵感激,拉着他坐在地上,“这些日子我跑的不见影子,你们担心了吧。”
杜怀点点头,“我还好,就是杜大哥,他最着急,拉着咱们满世界找,南方几个地方都被咱们找遍了。”
想到杜平月,傅遥脚指头都觉得疼,她现在最怕见的就是他,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尤其是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的失踪是为什么。
“对不起。”她低声说着。这辈子可能是她第一次向人说这个词,以前不管做了什么事,她都没有对人内疚过,只除了这一次。
她是真心实意觉得对不起他们,一想到几个人风餐露宿的到处找她,她的心都痛了。心里很有几分安慰,能有这样的朋友在意她,这二十几年也算没白活了。
杜怀看着她低头忏悔,眼神里闪烁着一种莫名的光芒,想说什么,却似欲言又止,半天才化作幽幽一叹,“你的‘对不起’我收下了,只是以后不要再做同样的事,我,我们……经不起再一次失去你了。”
“不会了。”傅遥重重点头,她垂首坐着,一时失神没注意他说话时的表情。
杜怀深深望着她,自从他有记忆起,认识她似乎也有几年了,他从一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就是她,然后一年一年,一月一月,他从没离开过她。这么多年已经成了习惯,他真的怕失去她,甚至不知离开她后自己会怎样。
此时的她侧脸坐着,鼻子高高挺挺的,那张脸温润如玉。她一动不动,在月光下拖下长长的影子。她的眉毛眼睛鼻梁嘴唇,脸上每一个生动表情,这些全部都刻在心底,不知多少次在心里描绘出她的身影。
他忽觉掌心都沁出汗,手指隔空划过她眉梢眼角,鼓出极大勇气,颤抖地落在她额际位置,那是她的影子,他最多只敢在这影子上描绘她的样子,却不敢真的碰触到她。
是恐惧吗?不知道是种什么感受,虽知不该,却又很想,很想要。这一刹那的感觉,他都会记得。
终归是不想离开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傅遥总以为他这么多年待在傅府是无处可去,却不知他之所以留下是为了谁。
他低声问:“你真的不会再走了吗?”
傅遥再次点头,但心里却根本不敢保证,她是个女人的事终究是包炸药,一旦被揭穿了,要是连累了他们可怎么办?或者她走了,就不该再回来,从迈进京城的那一刻,可能她的人生就要改写了。又落进赟启的手里,以后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了。
想到那个小皇帝,心情瞬间变得更差,站起来对杜怀道:“夜深了,回去睡吧,省得狼出来咬人。”
杜怀一怔,“什么狼?”
“某只狼。”她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屋去了。
某只狼,自然是指这会儿在寝宫里揽着美人睡觉的一只大sè_láng。
※
这个时间赟启真的在寝宫里,怀里揽着一个美人,在行sè_láng所行之事。
今晚他招幸的惠嫔,这是新进宫的张侍郎的女儿,据说是个难得的才女,她哥哥张小贤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温文儒雅,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