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块钱,这是郝翠珍他们一家子忙碌两年都赚不回来的钱,她怎么可能会把钱给白珍珍,她的脸色涨得越来越红,气急攻心之下,眼皮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她那肥硕的身体砰地一声砸在了了地上,溅起来一地的灰尘,葛青山急忙伸出手遮住了白珍珍的鼻子,防止她被这些灰尘给呛到了。

等到灰尘全都散干净了之后,白珍珍将葛青山放在自己鼻子下的手拿了下来,然而侧头看向自己身边的葛青山,开口说道:“翠珍嫂晕了,你去看看罢。”

葛青山点了点头,这才走到了郝翠珍的身边,他替郝翠珍检查了一下,确定她只是因为急怒攻心晕过去之后,便伸出手在她的虎口和人中处使劲儿掐了一会儿,过了约摸两三分钟之后,郝翠珍从昏迷之中悠悠地醒了过来。

刚一醒过来,她便感觉到一阵阵的疼痛从后脑勺处传了过来,她那张满是横肉的脸瞬间皱起来,紧接着便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葛青山你这个杀千刀的货哟,你就这么欺负你堂嫂子,你还让我怎么活下去哟……”

郝翠珍一边哭嚎着,一边在地上打起滚儿来,若不是葛青山往后退的快,她这庞大的身体怕是已经将葛青山给撞倒了。

看到这一幕的葛磊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子撒泼耍赖的女人了。

其实仔细想一下,也就能知道为什么郝翠珍会这么不顾面子的撒泼打滚儿,毕竟那一百七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对于他们这些土里刨食的农民来说,一年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钱来,她这么放赖,也不过是想要将这笔账给赖过去。

葛青山看到郝翠珍这么毫无形象地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心中便有些发憷,在加上他是个老好人,心肠也软,见她为了这账都变成了这样子了,他便想开口说算了。

哪知道白珍珍却突然伸出手去拉住了葛青山的胳膊,她看着葛青山,开口说道:“青山,你别说话。”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又将目光转到了怀中的葛磊身上。

“二蛋,你去你三叔家里将你三叔找过来,记住在叫他过来之前,先跟他说那些账的事儿,之后在说你三婶的事儿,你晓得不?”

葛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白珍珍这才放开他,让他去葛青木家里面请人。

眼见着郝翠珍哭嚎的越来越厉害,葛磊也没有多做耽搁,急匆匆地跑出了院门。

此时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家门口的的那两口水塘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波光,两口水塘中央是一条不足两米宽的土路,葛磊跑过去的时候也紧着几分小心,若是失足掉进塘里面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葛青木的家和葛青山的家相距的并不远,拢共也就只有五十多米的距离。

他们家的条件要比葛磊他们家里面差上许多,一家五口人就住在一间泥草房子之中为了省钱,他们家的院墙就只垒了半人高,高度堪堪只到了葛磊的胸口处,他站在院墙外就能直接看到院子里面的情景。

像是现在这个点,村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白天辛苦了那么长时间,到了晚上他们自然要早早休息,养足精神之后以便应付第二天的工作。

大家现在吃的都是大锅饭,像是他们在干活的时候,有多少的人都盯着他们,丝毫偷不得懒,不过这时候的人也淳朴,多劳也就多得,大部分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偷懒耍滑的想法。

而且现在这年月上晚上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下工回家吃过饭之后便全都上了床睡觉去了。

但是许是因为这一次郝翠珍还在他们家里面闹腾着,葛青木家的人倒是都没有睡觉,而是在院子里面一边乘凉一边等着。

葛磊过去的时候透过那不高的院墙,正好看到了院子里面的那三男一女。

那些人正是他的堂叔葛青木和他家的那三个孩子。

就着月光,葛磊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之中最明显位置上的葛大海。

他的脸上糊着绿色的糊状物,模样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了,葛磊估摸着他脸上糊着的应该是仙人掌汁,治疗炸腮用的药,不花钱且容易找,庄户里面的了痄腮的大部分都涌这个。

葛磊看他的精神状态还算是不错,看起来应该也没有什么大碍,看样子再过不长的时间就能恢复正常了。

葛磊也不知道郝翠珍今儿跑到他们家是干什么的,她怕是便宜是占上了瘾,这人都要好了,还要多讨两副药回来。

葛磊心中转着各种念头,对那个郝翠珍却是厌烦到了极点,从前他还觉得郝翠珍不是什么坏人,左不过是喜欢占点便宜,其实并没有什么坏心,但是先前听了自己老娘一笔一笔的算着郝翠珍在他们家占的便宜,葛磊这才惊觉到郝翠珍原来并不像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这人真的已经是能称得上是坏心肠了,毕竟在这样子的年月,一百七十块钱已经是很多人家几年的收入了,她在他们家喝了这么多的血,却没有养出了一丝的感恩之心,反倒是将她弄成了一个白眼狼。

葛磊虽然这么想着,不过在看到院子里面那些人的时候,倒是并没有将他的怒气迁怒到他们身上,他也明白事理,其实知道坏心眼的人也就只是郝翠珍而已,跟她家的人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关系。

他跟小海也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小孩虽然在村里面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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