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啊,这状元郎是定安侯府的嫡次子,听说婚事还没定下来呢,这下可成香窝窝了!”有消息灵通的百姓道。
“定安侯府,没听说过,不过状元郎这出身可不低。”侯府听起来就够富贵的!
“今科的探花郎可没有状元郎俊俏,瞧瞧这些姑娘们眼睛都被状元吸引住了,都没几个人往后瞧了!”
……
沿街凑热闹的百姓议论纷纷,方之平等人骑在马上,也听不出到底说的是什么来,一边御马前行,一边注意周围有没有自己的亲属。
早先方之平出门的时候,就同家里人商量好,跨马游街的时候他们就在云来居的二楼定个雅间,到时候打开窗户就能看见他。
“之平是状元,我儿子是状元!”方道如激动的道,声音都比平常高出来一倍,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还有当状元爹的命,真是列祖列宗保佑。
“二叔,二叔!”长生几个小家伙趴在窗户上喊道,又是拍手,又是跳高,欢喜的不能自己,平心而论,除了长生以外,方之平同剩下的几个侄子并不怎么亲近,不过这不妨碍小家伙们的欢喜之情,他们的二叔可是状元,读书人里顶顶厉害的状元。
宋氏捏着帕子望向楼下,儿子正骑着高头大马走来,眼睛就湿润了。
方之平冲着二楼的方向挥手示意,因为距离远,他并不能听见几个侄子在喊什么,也看不清父母脸上的表情,却依然能感觉到他们心里的激动,就跟此刻的他一样,似乎万丈的豪情都在胸膛流淌,即将喷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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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不管是方道如,还是宋氏,都有些难以置信,特别是宋氏,本来儿子成了状元,她都已经开始暗地里盘算给儿子相看哪家的姑娘了,这皇上突然赐婚,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也打乱了她的计划。
公主哪是那么容易尚的,单说人家的品阶地位,婆家的人就得供着,更何况现如今的定安侯府可不是那个百年前的定安侯府了,朝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靖嘉长公主又是皇上的亲妹妹,若是对她儿子不敬,还不得白白受着,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有。
宋氏越想越愁,就怕儿子尚了公主以后,会被欺负,还好儿子是状元,有圣上钦赐的状元府,成婚以后就是不搬到公主府也没什么。
“平儿,你先在家好好歇歇,娘让人出去打听打听靖嘉长公主的性情。”宋氏强稳下心神来安抚儿子道,本朝的公主性子大都不算跋扈,不管是靖懿长公主(之前的大公主),还是安康长公主(之前的二公主),亦或者是安固长公主(之前的三公主),都没有不好的名声传出来。
方道如骨子里大男子主义十足,他是没办法忍受妻子的地位在他之上的,尽管尚了公主前程是有了,但还是对次子抱有几分同情,安慰道:“好在本朝驸马是允许上朝参政的,有驸马的身份在,可能办事儿会更容易些,起码一下不长眼的宵小不敢给你使绊子。”
方之平哭笑不得,“赐婚本就是圣上的恩宠,儿子感激都来不及呢,哪会想其它的,靖嘉长公主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的,德言容功想必都是极好的,定能让爹娘满意,您二老也不用为我这个大龄的儿子操心了。”爹娘这个反应真的让他始料未及,这事儿不应该都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吗,怎么会这么忧心。
“你能这么想就好,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你敬着人家,人家才能敬着咱。”宋氏倒是松口气道,既然圣上已经亲口赐婚,那儿子同靖嘉长公主的婚事就算是板上钉钉了,与其两个人相敬如宾的过一辈子,哪里有夫妻恩爱好,之平又是个执拗的性子,以后说不定就得守着长公主过一辈子,这关系还是得从一开始就处好。
“您说得对。”方之平连忙应承道,既然跟人家定下婚事儿了,他肯定会用心待人家的,毕竟他对靖嘉长公主除了责任,还有一份隐约的好感,尽管已经时隔几年,但仍然在心里留有痕迹。
宋氏絮絮叨叨的又嘱咐了几句,见旁边待着的方道如已经不耐烦了,这才停下话头,“行了,你这两日先好好松快松快吧,不过尽量别出府,赐婚的圣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到了。”
说起来侯府已经好几年不曾接到过圣旨了,上次接旨还是因为长子被封为世子,府里头香案、朝服都得准备起来才行,府里的下人也要约束好,省得出了岔子。
宋氏打发走了方道如父子俩之后,便立马让人把小崔氏叫过来,她没在府里管过事儿,也指使不动那些下人,所以接圣旨的事儿还得让儿媳妇出面安排打理。
定安侯府的篱笆扎的向来不牢,小崔氏临来的时候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小叔子要尚主的消息了,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憋闷,诚然小叔子有了前程可以扒拉自己儿子,但有个当长公主的妯娌,实在是让人觉得不畅快,以后肯定要伏低做小的讨好人家。
不过面上,小崔氏却是一派的欢喜,言笑晏晏的拉着婆婆的手道:“这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儿啊,媳妇一定把事情安排好,不会出一点岔子的。”
宋氏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你有心了。”
小崔氏面色不改,“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