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竟到了拿地契来抵押的地步?阿暮心里大惊,这样下去恐怕薛庄要将薛家家财散尽才能使崔彩莹罢休。阿暮心急如焚,借口支走那小丫头,从薛家宅子的后门溜了出去。
阿暮自暗道进到苏壑屋子里,却见着苏壑房门被锁上,外边还有人看守,阿暮唯恐是崔彩莹的人,在屋里徘徊,不知该如何出门去寻苏壑。
“将门打开。”
阿暮一愣,这是绮缦的声音。
那看守的人应了声便开了门锁,房门一开,绮缦直直地撞见了待在卧房里的阿暮。
“你是何人?”那两个守门人提刀上前,面露戒备。
“我、我...”阿暮瞧着绮缦,实在不知该说什么话。
“这位是故人,下去吧。”绮缦吩咐道。那两人便应声退下。
阿暮见状有些心慌,这绮缦也不知是那一方的人马,上回她曾听绮缦说起九殿下,苏壑似乎同九殿下有所交易,只是那回绮缦同苏壑大吵了一架,似乎苏壑做了什么忤逆之事。是以,阿暮如今也不大能分辨清楚,绮缦同苏家有什么瓜葛,于薛家是有害无利,还是能够帮扶。
“不是走了么?还回来做什么?”绮缦冷笑着问。
“我要见苏壑。”阿暮道,也不管绮缦面上是否带着讥讽,眼下薛家可等不下去了。
“苏壑?苏壑被囚着呢,你见他做什么?”绮缦漫不经心地回道。
“什么?”阿暮大惊,却引得绮缦一声轻笑。
“听说你做了薛家的主母,当真是可喜可贺,”绮缦微微笑道,“我对薛家没什么兴趣,不过见你这般着急,便给你一个忠告,你回去告诉薛庄,对于崔彩莹的作为最好袖手,如此或可保命,若是薛家能撑到那一天,不用忧心前路,薛家世世辈辈走的都是康庄。”
“你是什么意思?”阿暮越发糊涂,怎的这苏家人都尽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薛家要撑到哪一天?”
阿暮还糊涂着,绮缦却不愿再开口了,在苏壑的桌案上拿了几纸文书,外边还包着金黄的绢布,转身出了房门。阿暮见状着急,忙追上前去,却被看守的人拦了下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绮缦走远了。
“姑娘,你从哪儿来的便回哪儿去吧,”那守门人见着阿暮出现在苏壑被锁的卧房里竟也不觉奇怪,见她蹲在房檐底下,许是有些不忍,出口提醒,“这家主被囚着,大少奶奶看得严,你想见家主也没法子,快走吧。”
阿暮有些闷,即便到如此地步,她仍旧不相信苏壑会任由崔彩莹夺权,方才绮缦说的那一天到底是哪一天?阿暮不明白,很不明白。
阿暮怔愣良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知道有个丫头唤作‘芳信’么?”
“芳信?”那守门人皱了皱眉头,“我在苏家当了十几年的差,从没听说过有这么个丫头,你准是记错了。”
阿暮闻声微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苏家宅子里那么多怪事,也不差这一件了。那芳信在苏壑院子里,想来身份也不会简单。原本想借着芳信或能寻到苏壑,阿暮这下是真没法子了,她低垂着头沉默片刻,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影来。
“你们可知道芳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