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欣是不幸的,她遇到了死亡。
黄欣是幸运的,她遇到了重生。
在穿越重生的盖地的时代,在不少人怀抱着穿越重生的梦想,把一腔热情都播洒给网络代,遇到重生,又或者说是婴儿穿,对黄欣来说,就好像是耳熟能详的幸运大奖终于降临在了自己头上,哪怕之前是要以死亡为揭奖的序幕,那场死亡带来的疼痛在回想时也能让人欢喜地笑出来,笑过之后,却又有些想哭,父母可怎么办呢?
黄欣是独生子女,父母都是工薪阶层,她工作几年也仅仅糊了自己的口,未曾有车有房,依旧跟父母住在一起,未婚,于是,父母以后该怎么办呢?
感受着周身温暖而湿润的感觉,那种被温热的水泡起来的感觉若是不去细究,也就像是泡热水澡一样,浮浮沉沉,以为被淹没了,却不曾呼吸受阻,原来婴儿果然是能够在水中呼吸的啊!
思想小小地飘了一下,又回到了正题,想来想去也唯有一叹,希望肇事者能够赔偿吧!至于自己的保险金,也可以希望一下吧!
怀孕的十个月是非常漫长的时间,黄欣最初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她在恢复意识的时候听到了来自外界的声音,模模糊糊不是清楚,感觉不到手脚的存在,好像是纯粹的意识体一样,那会儿她还以为自己到了所谓的轮回之所,什么大宇宙的意志啊,乱七八糟的各种都被她回忆了一遍。
又过了一段时间,她渐渐感觉到了手脚的存在,挥舞的时候能够碰到一层有弹性的膈膜,然后就听到外界传来的痛呼声,不是很清晰,闷闷的,像是从头顶上传来,又像是从四面八方感受到,周围的“墙壁”似乎都震了一下,水流流动,皮肤外有些痒痒的感觉,很有些意思。
奔流的思维在这时候终于灵机一动,莫不是重生了吧!
没有一个人曾经记得自己在母亲体内是怎样的,这样的猜测和眼下的经历对黄欣来说也是很新奇的,因为不能够睁开眼睛,事实上,这个月份她有没有眼睛还是另说——反正有了也不能够睁开,对她来说也没差——黄欣开始练习用精神力,又或者神识什么的来感受外物。
别看得那么玄乎,什么精神力怎样怎样,神识怎样怎样,但对一个连道德经都只会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人来说,练习这种摸不到实物的“玄虚”完全是凭感觉。
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正常人闭着眼睛感受周围的风声动静一样,黄欣也是如此,唯一的辅助就是那还幼小的四肢,蹬蹬腿挥挥胳膊什么的,还不能够太过,不然就会听到母亲的痛呼。
“哎呦,这孩子又动了一下!”
轻柔的声音染着初为人母的笑意,右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掌心贴着早已平息动静的肚皮,一层薄薄的春衫止不住温度的传递,那种暖让人的脸上绽放出了笑颜。
“夫人可算是熬出来了… …”
“只等这孩子落地,我方才算是有了依靠,此时,还早着呐!”
絮语渐渐轻微… …
十个月后,就在黄欣遍寻不着先天之气不耐烦的时候,她终于感觉到了一种推力要将她推出母体,腹部随呼吸带来的收缩这时候有了莫大的力,水流向外,她便是想要停留也不能够,漂浮在水中顺着水的力往外用力,心底里也知道这是要出生的状况。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看不到张开的产道,黄欣暗暗庆幸,少了多少心理阴影啊!
“夫人,是个小公子!”
屁股上挨了一记,哭声湮没在报喜的声音里,伴随着婴儿的啼哭,黄欣没多少诚意地哀悼了一下自己的性别转换,女变男,烂了,真俗!
不过,也好,作为一个男孩子,怕是也有不少优势的吧!
婴儿容易困倦,室内浑浊的混合着香粉气息和血腥气息以及各种体味的味道着实让人生厌,皱了皱小鼻子,黄欣很是不满地闭嘴睡觉了,哭也是要浪费力气的,才不理会这帮人呐!愤愤地蹬了一下小腿,却没有蹬走那个摸着自家男性特征的手,咧咧嘴,要哭不哭地歧视了一下这帮人的少见多怪,黄欣悠然睡去。
“快抱来让我看看!”
浑身大汗的女子一身狼狈未曾洗去,长长的黑发垂下,有几缕被汗打湿了,贴在脸上,她也顾不得拂去,急忙伸手,想要坐起却被身边人按住,“夫人且躺好,不要动!”
新生儿被擦洗了一下放入早就准备好的襁褓,锦缎包裹成蜡烛头,转了两道手,由一个浑身香气的妇人抱到了女子身边,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到早就准备好的小竹篮里,女子急不可耐地拢过竹篮,侧头看着身边的婴孩儿,皮肤还有些皱巴巴地发红,鼻子嘴巴小小的,说不出的可爱好看。
当然,这是当母亲的看法,在外人的眼中,这也不过就是个皱巴巴的没毛猴子,可看不出什么好看来。
一室的人却欣喜有加,个个脸上都是笑。
“可报了皇帝知道?”
“报了,报了,这等喜事怎能不报?”
黄欣在不久之后知道自己的重生不简单,竟然是秦朝的皇子。
秦始皇此时还未死,但是年事已高,快五十的人能够得到一个儿子,足以证明他某方面的能力还不错,但身为始皇帝的他儿子女儿太多了,并不十分在意,只赐了一个“欣”字下来。
于是黄欣便成了皇子赢欣。
黄欣很不喜欢这个名字,赢欣,连名带姓叫起来很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