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些小红了,但黄欣的生活仍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除了学校的那件事情,除了陈晓璐和洪涛的转学之外,邓老师也换到了别的班任教,他的作为于这件事上好似是没什么错的,然而一旦知道了洪涛的身份再去看,便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
学校是不是知道这个情况,黄欣也并不清楚,但他的最终目的只是想要得到自己的清白名声,那些人到底怎样,会不会身败名裂,会不会自食恶果,就都不是他要操心的了,眼看着舆论已经向着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他也很自然地不再关注——他那么忙,哪里有时间理会这个。
高考对于任何一个苦读了十几年书的人来说都是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个关键,虽然说上了一流大学的未必最后能够有一流的成就,但那名牌大学到底能够给人镀上一层金,俨然物以类聚一般,无形中给人划分了等级。
一流二流三流,说的好像是学校,然而从那个学校出来的人,最开始,没有自己名声的时候,依托的何尝不是学校的名声,于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怎能不让人想要得到一个高起点而努力奋斗。
然而,这些都是大人会考虑的事情,学生们还想不到这样的地方,他们努力学好或许有几个聪明的是为了自己的将来打算,但更多的人不过是浑浑噩噩顺着老师和家长的期望走罢了,考上一个好学校就好像他们每次争夺第一那个虚名一样,并没有太深远的意义。
而这一步,对黄欣来说格外不同,即便是他一直学习成绩很好,即便是他的神童之称几近家喻户晓,然而在他申请高考的时候,还是得到了不少看不上的眼神,就连校长也语重心长地这样说:“你现在顺风顺水,好像什么都好了,但也不要太骄傲,骄傲使人落后,学生时代,基础最为重要,总要… …”
老生常谈的大道理虽然都是为人好的,但那话语之中却似在说黄欣演戏之后就变得轻狂了,什么“不要把戏里的当做真的”——不要以为演了皇子就是真的皇子了。什么“你现在年龄还小,打好基础才最重要”——神童什么的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
为校长的话加上一句句注脚的黄欣保持着微笑听完了这番劝诫,末了还是坚持要考,校长也没说不行的话,只那种眼神,怎么都像是在看一个自甘堕落的天才似的。
是对自己真的没有这么大的信心吗?还是以为自己真的被那些夸赞弄得晕头转向,找不到自己的根基了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又能说谁是错呢?
安心备考的日子过得很快,知识虽有些相互关联,但到底还有很多是不熟悉的,黄欣静下心来好好复习了一段时间,他没有选择跟着高三生一起复习,总觉得那种在倒计时之下过日子的复习太过紧张,而且早起晚睡也不太符合他的作息习惯。
有些事情真的是很难改变,一如他早就养成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为了早自习而早起,为了晚自习而晚睡,那绝对不是他的生活理念。
就是这样,黄妈妈也心疼黄欣,“何必那么早呢?你还有的是时间,着什么急啊,你姐姐才… …”
“妈,我只是不想要读中学了而已,我听说大学的课程不那么紧张,而且专业的选择可以细化,能够读自己喜欢的专业,我期待很久了。”黄欣拉过黄妈妈来,看着她担忧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心里一暖,“高中的课程太紧张了,会让我觉得很累,所以想要赶紧上大学,那样以后就轻松了。”
“上大学啊,上了大学以后都是要住校的,你从来没住过校,又是这个年龄,在学校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 …”一连串的担忧吐出,这些话显然憋在黄妈妈心里好久了,这会儿说着说着竟红了眼圈儿,“你一向都能干,从来不用我操心,我也知道你以后肯定能处理好的,可… …可… …唉,你跟你姐姐,就是不一样,你姐姐从小就让人操心… …”
不同于黄欣的各种懂事乖巧,小时候的黄乐是个顽皮的,从来与淑女二字无缘,别看黄爸爸后来做生意发了财,但究其根底,黄家人还都是农村户口,也就是以后为了黄欣读书的事情才在市里买了房,转成了城市户口。
住在崂山县城里,周围的伙伴也多是农业户口,大家都没有那种斯文劲儿,上学也会弄出在同桌的桌斗里放毛毛虫,用假蛇吓唬人,捉蚂蚱放到小姑娘领子里,偷偷解开小姑娘辫子,或者把谁的鞋带帮到一起等等事情,耳濡目染之下,上树掏鸟窝,下河捉青蛙就都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而自卑惯了的黄乐表现在外则是一种极为张扬的气势,明明知道那些孩子是不喜欢她的,明明知道那些孩子是看不起她的,但她却能够一副很高傲的样子俯视着那些人,然后把她们对她的冷淡归结为自己看不上她们,所以不跟她们玩儿。
可不管怎样的心理调试,矛盾的根本还是没变,于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强大,为了表现自己的不屑,黄乐总是力求比那些孩子们做得更好,比不上的学习就不说了,其他的,玩的方便,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输过人。
至于为了爬树能赢而悄悄练习磨坏裤裆的事情,早被黄乐抛在了记忆的深处,不去想起,而黄妈妈这里,却是记忆犹新,她不知道黄乐那么做的缘由,正如她把黄乐身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痕迹都当成她自己摔的。
于某些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