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肯定,郝氏绝不会为了这种事高调打上门来,但也不可能就此罢休。
沉吟片刻,他便提笔写了几封飞信传书,随后捏诀发了出去。
这几封飞信传书,其中有两封明确的去向,乃是执法阁宁副阁主与炼药阁袁天远处。
之所以如此,却是他心中有些疑虑。
今天郝氏为了救郝昭,居然派来一位元婴尊者。
可见此人在郝氏身份不低,自己将其擒拿后,说不定郝氏有些人会发狠,去找自己的亲朋好友徒弟麻烦。
同门弟子决斗,一般都不会涉及亲朋好友弟子,你能暗算对方的弟子,也意味着对方能动你家人。
因此,之前彭超与雷成密谋董诗依时被韩乐杀掉,宁副阁主得知缘由后也不予理会。
就连事后,执法阁也沒有为此作出解释,正因为这是忌讳莫深的事。
依韩乐猜测,郝氏身为六大阀门之一,念及身份与地位,不一定会亲自出手。
但以他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氏族,自然会有无数小门小户为其卖命,到时就算出了事也能推诿干净,因此这件事不得不防。
将飞剑传书发出后,他又叫来董诗依道:
“徒儿,你去赵师侄那边走一趟,将今天的事情和她透露一二,明白了么?”
董诗依何等聪颖,当即便明白了韩乐的意思,施了一礼道:
“徒儿明白。”
这是要将这里发生的情况,间接汇报给裴玉堂。
一旦裴玉堂得知,那么郑凯歌也肯定知道了。
郑凯歌身为三代首席弟子,一言一行都有无数人关注,直接飞信传书会引起未知麻烦,因此韩乐便采取这种间接策略。
褐发老道返回家族后,当即便将这件事汇报了上去。
等了片刻,上面便传来回话,他却听得眼眉大皱,沉着脸道:
“家主真是这样吩咐的?”
那回话的人,是个谦谦君子摸样的青年,他被褐发老道沉声一喝,居然面色不变的道:
“是的,家主说了,这件事他不好亲自出面,让您看着办,但必须谨记一点,不能丢郝氏的脸。”
褐发老道闻言,微微一叹道:
“这种涉及师承一脉的事,怎么可能轻易解决。”
但他也明白,这件事最终也只能由他出面来办。
毕竟家族里面,就他这一脉与郝昭的父辈同属一系。
而且,当年郝昭的父亲郝朗临终前,曾将自己一脉中的所有宝物全都转赠给褐发老道,只求这位族兄能庇护好自己的儿子。
褐发老道那时候还没有成就元婴,而郝朗身为伪元婴,留下的东西自然不凡,他便一口承诺,还许下了誓言。
现在眼见郝昭身陷大阵,他心中说不担忧那是假的。
只是在这些年轻弟子面前不能明言,只能故作伤感道:
“郝朗啊,是为兄对不住你,沒有能替你好好管教昭儿,让他屡犯错误。”
那谦谦君子的青年,却是微微摇头道:
“三叔父何必伤感,以小侄愚见,这件事还不到无路可走的时候。”
褐发老道面色一动,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位风度翩翩的青年,忽然带着几分希冀道:
“小昂子,听说你在年轻三代当中颇有智谋,不妨说说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那谦逊青年呵呵一笑,目光闪动道:
“三叔父莫急,那韩乐看似安稳,其实也不无破绽。”
“小侄曾听说过,此人新收的一名徒弟展超,现在正在幻海城陪伴亲人。”
尽管他的话没有说完,但褐发老道当即便醒悟过来,诧异道:
“你的意思是——”
谦逊青年眯了眯眼,对着他点点头。
褐发老道不由陷入沉思,韩乐既然囚禁了他们郝氏门人,那他们也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
沉吟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
“那就这么决定,不过这种事必须稳妥安排。”
谦逊青年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淡淡笑道:
“三叔父尽管放心,小侄前来时已经派人暗中行动,想必不用多久就有消息传回。”
褐发老道微微一惊,不由急声道:
“你派了谁,不会是我郝氏子弟吧?”
谦逊青年微笑摇头道:
“三叔父不必担忧,小侄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
褐发老道心中略略一松,点头道:
“没有落人口实,那最好不过了。”
二人在大厅等候大半个时辰,一柄飞剑传书遥遥飞来。
谦逊青年伸手一揽,拆开看了几眼,不由叹道:
“好个韩乐,居然提前想好了对策。”
褐发老道皱了皱眉道:
“难道情况不妥?”
“小侄派遣的人赶到目的地后,却发现有执法阁的弟子在附近徜徉。”
“另外,还有裴玉堂的弟子赵燕娥陪在左右,是以他们根本不敢贸然发难。”
谦逊青年将传书扔在桌上,冷笑道:
“事情怎么可能会如此巧合?摆明是韩乐派人暗中庇护,此子行事果然非比寻常。”
褐发老道缄默不语,显得有些忧虑。
谦逊青年笑了笑,忽然十分自信道:
“三叔父放心,我这安排只是上不得台面的下策罢了,成不成可有可无。”
“小侄这里还有一上策,可迫使对方妥协交人。”
“假如一切处置得妥,甚至可以让师承一脉反目成仇。”
褐发老道不由抬眼看来,带着一丝询问。
谦逊青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