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淅淅沥沥下起来的黄雨就像是一滴滴黄色的蜡油一般,“滴滴答答”的落在了众人的衣服上以及众人脚下的地面,并且很快就将众人脚下的地面给蒙上了厚厚的一层。
众人皆是不由自主的用手抹了一下落在衣服上的黄雨,感觉就像是抹在了胶水上一样,粘稠无比。
姜忠甩了甩手,并把手指上沾染到的黄色粘稠物尽数抹到了已经沾满了黄雨的衣服上。
姜忠对众人说道:“这地方不能待了,兄弟们赶紧上第二层……”
姜忠说罢,就欲转身离开,可刚一回头,就突然发现,虽然自己的上半身依然可以自由活动,可自己的双脚此时就像是陷进了用大力胶和好的水泥当中,不管自己如何用力,却始终挪动不了分毫。
他猛地低头一看,只见先前流下来的黄色液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过了自己的脚面,并且高度还在不断的增长着。
姜忠大叫了一声“不好”以后,便迅速转了转头,看向四周的众人,皆是发现他们也和自己一样,正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自己的双脚从粘稠无比的黄色液体中给拔出来。
陶承站在离姜忠不远的地方,因为经常练武的关系,所以他的力气比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要大上许多,体力也更充沛。当他发现自己被脚下的粘稠黄液困住之时,便立刻用自己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一条大腿,牙关紧咬,手脚并用,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强行将那条腿从粘稠黄液中给拔出来。
虽然陶承的力气很足,但奈何脚下的黄色液体实在是太过粘稠了,就在陶承将沾满了黄液的那条腿拔到离地二三十厘米的时候,他便看到,地面与自己的腿脚相连处,已经被他拉起一道道黄色的粘丝,那场景与吃披萨时,将其拉拽后产生的粘丝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披萨上出现的粘丝是乳白色的,而陶承脚下的粘丝,则是蛋黄色的。
粘丝被陶承拉到二三十厘米长的时候,每一道粘丝都被抻得笔直,如果观察力足够细致的人便会发现,被陶承拉起的每一根粘丝都在随着陶承的用力拉拽在不停地晃动着,在手电筒的照射之下,显得黄溜溜、亮莹莹的,并且弹性十足,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条用黄色麦粉制成的拉面一样。
“哐……”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陶承认为马上就要大功告成,腿脚立刻就要被成功拔出来的时候,已经离地足有二三十厘米的腿脚却突然又被粘性极强的蛋黄色液体粘丝给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多年以后,陶承每当与别人喝酒聊天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狠狠地吸上一口烟,最后再把吸进嘴里的烟给缓缓地吐出来,然后煞有介事的说:“当时我用自己的双手向外拔腿的时候,我就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粗重的大弹簧在进行拔河比赛一样。当我自己的腿脚被那蛋黄色的粘丝给一下子拽回去的时候,我的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心想,完了,这场拔河比赛,我输定了。”
陶承这边的情况虽然不怎么乐观,但是比起某些探险队员,还算是好的了。
先前,一名好奇心极强的探险队员,在看到从头顶流下,然后又布满了四周竹墙的黄色液体,一时之间按耐不住,竟然头脑一热,糊里糊涂就把自己的左手摁在了满是粘稠黄液的竹墙之上。这下倒好,无论他怎么使劲的向后拉拽自己的左手,他的左手就那么一直粘在竹墙之上,怎么弄都拿不下来了。
那名探险队员急得抓耳挠腮,站在那里“哇哇”乱叫,就像是已经发了疯似得。
起初,那名探险队员还保持着几分冷静,只是用自己的右手紧紧地攥住自己的左手腕,使劲地拉拽着,到了后来,他差不多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作势就要用自己的脑门子撞墙。
好在姜忠及时发现,连忙厉声阻止道:“喂,快停下!这要是一头撞上去,你的左手不仅拿不下来,还会白白的把自己的脑袋也给粘上去,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啊?”
那名探险队员用生无可恋的表情看着姜忠,不知所措的问道:“老军师……那……那我……应该怎么办啊?”
“你别着急,先听我说。只要你照着我的方法去做,我保证你的左手能从满是粘稠黄液的竹墙上拿下来。只不过我说的这个方法会让你感觉很疼,也不知道你到底能不能忍住。”姜忠问道。
那名探险队员咬了咬牙,然后用力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的看着姜忠,信誓旦旦的说:“只要能让我把左手从上面拿下来,受点疼有什么大不了的?老军师,你就说吧,我听你的。”
姜忠有些为难地说:“那……那好吧!兄弟,既然你不怕疼,那么你现在就拔出自己的匕首,将匕首上的刀锋扎在自己左手手掌的皮肉之上,然后往上一划,你眼前的困境,定然会迎刃而解。不过你要记住,不管有多疼,你也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要哆嗦,更不要在手掌与竹墙分离之前将匕首碰到粘稠黄液上半分,要不然……”
那名探险听着姜忠对自己所说的话,目光突然一凛,旋即“唰”的一声就将别再腰间的匕首给抽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就将其给扎到了自己的左手手掌处。
他疼得皱了皱眉,稍微停顿了片刻,然后把心一横,抓住刀把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挑,旋即众人便听到“嗷”的一声惨叫,再定睛一看,那家伙疼得满脸是汗,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