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月在朝央打量他的同时也在打量朝央,他感觉到,站在朝央的对面,他不再是那世人皆醉他独醒的那个人,朝央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仿佛将一切洞悉。

哪怕朝央的眼睛和面容都是淡漠,甚至冷漠的,但是烬月却直觉,这是一个火一样的女人,或许是她心里藏着一把,连自己也看不见的火。

朝央踏上最后一个阶梯,转身,面向东门,风吹起衣裙和青丝,广袤的天空,苍凉的广场,雕栏玉砌的宫殿,远处看着,两人的模样甚是唯美。

“传说国师一般不问俗世,为何却又掺和进云祁?”朝央没有打算虚伪的说一些词令,相信烬月也是一个直接的人。

“不问俗世只是为了潜心修炼,烬月出了神殿却是为了渡过一场劫。”

烬月自从揭下面纱之后就没有再带上过,那风光霁月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中,时刻带着浅浅笑意,很轻易的能给人好感。

渡劫吗?

朝央脑中流光一闪,“情劫?”

烬月加深了一点点笑意,“是的,我的情劫和女皇陛下有关。”

所以才千方百计的接近朝凰?而且因为觉得朝凰不近美色,所以又干脆放弃如原著那般和朝凰谈情说爱之类的?

“你要做什么?”

烬月身着一件一看就很素净的长袍,白色的底,银色的花纹几乎看不见,只有细瞧才能隐隐感觉出它的不凡。

从袖中取出一个玉佩,用食指勾着,放在朝央的面前,笑道,“摄政王还记得这个吗?”

朝央见烬月不直面回答自己,而是如此,也没变脸色,闻言仔细看向玉佩,待看到玉佩后面时,愣住,认出这玉佩分明是自己的。

是辛雨石留给她的那块,那次离开云祁时被朝凰抢去了,没想到今日又被烬月拿了出来。

“怎么在你这里?”朝央眸色一冷。

朝凰不可能将她的玉佩特意送给烬月,那么烬月是怎么得到这块玉佩的?偷的?这也不是不可能,对于烬月这种人喜欢就要,压根没有偷与抢是不对的概念。

烬月将玉佩收回,拿在手中,食指在玉面上轻轻摩挲着,“这块玉佩上刻着一个隐秘的字体,但我相信王爷你一定也发现了。”

“月。”朝央淡淡的道。

心中却并没有表面那般平静,这块玉佩……难道有着什么秘密吗?陪伴了她十多年,她早已摸透,除了那字,确实是没有什么玄机的,否则也不会安心的把它放在朝凰那儿。

烬月不停地摩挲着玉面凹凸的地方,很平滑的玉面,若不是熟悉的人,哪怕是烬月也不能立刻感觉到其中的不同。

“月……你知道上一届国师的名讳吗?”烬月轻轻的道。这里风大,这声音变的无比飘渺,好像风一吹就散了,偏又能吹进他人的耳中。

朝央微微思索,“熵月?”

其实对国师的记载真是非常少的,朝央也并不确定那形形□□的关于国师的传言是否真实,甚至除了当朝的国师,上一届的国师连名讳都不容易探知。

烬月浅笑依旧,“不错。”

烬月想掌握话语权,他料定朝央对他说的事有所好奇,而且,朝央有求于他,所以他风轻云淡的缓缓道来,并不怕朝央就此甩袖而去。

但是烬月却忘了朝央是什么人,云祁第一人,她若是那么容易被人牵着走,她也就不会是如今的摄政王了。

朝央不接烬月的话,而是再次转身,面向大殿,那是百官朝圣的地方,如今大门紧闭,只是那肃穆雄伟的气息依旧扑面而来。

朝央指着那高高的牌匾,那里只有三个龙飞凤舞,恢宏大气的毛笔字,当然,那不是真的由墨水挥就,而是由最好的材质做好的,那三个字首尾交织,并不同于一般的书写,而是带着一股图腾的味道。

“你知道这是什么字体吗?”朝央淡淡的问道。

烬月转身,抬头看去,被牌匾折射出的光芒让他有一刻的晃神,那图腾一般华美又大气斐然的三个字体,莫名让人神经紧绷了起来。

“这是,云祁的女帝拓?是了……”如此的字体,女帝拓啊……他发现自己竟是第一次如此看这块牌匾,明明那么耀眼。

“没错,这就是女帝拓,云祁的女帝之字。”朝央肯定道,“虽名女帝拓,但是也并不是指专属帝王的字体,而是国体,象征着央央云祁的图腾,它象征着云祁女子的精神。”

“云祁的女帝拓难怪如此巧夺天工。”象征着云祁女子精神吗?烬月食指抚过眉心,眼里掠过一丝不以为意,不过就是几个字罢了,纵然不凡,却无关大局。

朝央没有忽略过烬月眼中的那丝不以为意,平直的嘴角微微翘出一丝嘲讽。

“本王解释这女帝拓的意义,便是想告诉你,这皇宫不是女皇一个人的皇宫,这女皇权不是女皇一个人的权利,这是属于云祁的,整个云祁的,云祁的女人们不会允许任何人肆意亵渎云祁的皇权。”

朝央肃穆而又隐含嘲讽的看向烬月,“任何亵渎皇权的人都将受到最残酷的制裁,你们,准备好了吗?”

烬月下意识的身体一僵。

微顿,道,“王爷何意?”

朝央却是把气势一收,又是一片淡然模样,“玉佩还是物归原主吧。”

朝央轻巧的食指和中指一夹,就将烬月手中的玉佩夺了过来,这么简单,不仅有着烬月恍惚了的缘故,也有一瞬间的忌惮。

烬月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抿了抿唇,


状态提示:第84章 傲慢--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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