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顺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盯着葛千打量了半天才开口问道:
“你,就是昨天史福官在三庆园收的徒弟?”
葛千“嘿嘿”一乐:
“是,就是我。”
邢文顺皱了皱眉:
“你是带艺拜师?”
“啊?”
葛千愣了,不知道邢文顺的话是什么意思。
邢文顺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块儿了:
“我是问你,是不是之前就学过相声?”
这句话问完,他自己也泄气了。
这小子明显就是什么都不懂,否则的话也不会连自己问的话是什么意思都听不明白。
但是余小刚是跟他提过葛千这个人的,说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既然是来找余小刚的,邢文顺也不好多说什么。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徒弟,人家爱收什么人就收什么人,自己跟着瞎操什么心?
邢文顺索性站起身,对葛千说道:
“行,你们小哥俩儿说会儿话吧,我先回屋歇一会儿。”
说完他就转身进了屋。
邢文顺刚走,葛千顿时就变了脸,回头就要踹余小刚:
“你大爷的!那天你把小爷自己扔在酒店,知不知道小爷丢了多大的人?!”
不过他还懂点儿规矩,刻意把声音压的很低。
余小刚闪身躲过,笑嘻嘻的说道:
“行了,又不是我灌你喝的,有本事找蒋玲去啊!”
葛千这一句怼的顿时哑了火儿,张了半天嘴也没有说出话来。
余小刚不等他反应过来,摆摆手,正色说道:
“被扯淡,说正事儿,你真拜在史福官门下了?真要说相声?”
葛千撇着嘴,一脸得意的说:
“那是自然,你丫都说了相声了,小爷自然也能说。”
余小刚没有理会他的揶揄,斜着眼睛说:
“你不怕你爹打死你?”
葛千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这事儿我还没敢跟老爷子说,其实这就是个意外。”
接着,葛千就把拜师的整个经过说了一遍,听的余小刚瞪着眼睛张着嘴,满脸的不可思议。
葛千说完之后,又补了一句:
“本来我就喜欢说相声,这样也挺好,就是现在已经这么大了,不知道最后能学个什么奶奶样儿!”
余小刚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葛千竖了竖大拇指:
“你丫真牛!”
随即,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葛千说:
“对了,我师父让我报名参加北清曲艺团主办的青年相声大赛,正好我还没有搭档,要不咱俩合作?”
葛千乍一听的时候表情顿时兴奋起来,不过下一秒就泄了气:
“还是算了吧,你也知道,我就是在大学里参加过相声社团,根本就不算会说相声,到时候再把你给耽误了。”
余小刚无所谓的摆摆手:
“不会,你给我捧哏,你不是说过嘛,捧哏只要会说话就行,无非就是‘嗯、啊、对、是、去你的吧’,根本没有技术含量,最关键的是,你这人不要脸,所以不会怯场,这就够了。”
余小刚这么说,主要原因就是不想和邢天搭档。
虽然他能接受女孩儿说相声,但是真让他和一个女人合作,还是有些别扭。
尤其是当这个女孩儿还是给自己捧哏的情况下。
葛千的确没有底子,但是余小刚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就是这小子的确不会怯场。
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什么叫紧张和害羞。
说白了,就是余小刚的那句话:丫的不要脸!
葛千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有自己的打算:
拜师的事情早晚是会被自己的老爹知道的,他爹把他“流放”到北清,是为了让他磨炼一下,长长见识,以后回去接他老爹的班。
但是葛千对家里的生意实在是提不起一丝的兴趣。
如果说真让他从三百六十行里挑选一个喜欢的职业的话,相声还真就是不二的选择!
过去没有机会,葛千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
但是没想到,阴差阳错、柳暗花明,一脚没刹住,就踏进了这个圈子。
现在他刚刚拜了师,圈儿里的老老少少或多或少都能知道史福官收了这么个徒弟,要是他能参加相声大赛,在电视上露个脸儿,肯定会被很多人记住。
这样一来,就算他没有基础,是个菜鸟,但是会有一部分观众就喜欢这种半吊子的表演方式也说不定。
所以,葛千决定答应余小刚,跟他搭档参加比赛!
余小刚把这件事情告诉邢文顺的时候,老头儿气的差点儿当场背过气去,指着余小刚哆嗦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余小刚赶紧伸手扶住邢文顺,轻声解释道:
“师父,您别激动,听我慢慢跟您说,现在我不是也没有合适的搭档吗?再说,您让我参加这个比赛的初衷也是为了让我熟悉一下登台表演,至于最终的成绩,根本不重要,我知道,您压根儿就没打算让我取得名次,去那个什么曲艺团上班,对不对?”
邢文顺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
“那你也不能这么胡来啊!和这个根本没有说过相声的人搭档,恐怕你连海选都过不去!”
余小刚听完笑了,表情神秘的说:
“师父,您这是还完全不了解葛千,他的确算不上专业,甚至连业余都算不上,但是这小子绝对不怯场,我看过他在大学说相声的录像,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