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是指文章形容”温钰大郎温言解释“汝家郎君近日抄书,耗费银钱颇多,此书能教人育才,称之为黄金书倒贴切。”
“书中自有黄金屋,某等抄书多日,费神费力,赚些银钱贴补酒钱倒也可以”独孤心慈掏根雪茄开始吞云吐雾。
独孤心慈一行来京已有半月,开销阔绰,温韦两郎君曾担心其坐吃山空,可前两日一文姓郎君给其送来冬衣及烟酒物事,两位郎君就彻底消了劝导之心,那可是仅雪茄烟就一大木箱,烧刀子一马车,皮裘锦绸成衣也有一车,两位郎君及阿狗大熊均有赠品,还有几匹上好绸布送与吴七郎。
“汝还需担心烟酒银钱?”韦二郎鄙视。
“某倒稀缺银钱”吴七郎悠悠叹道。
“缺银钱说与三郎听啊?独孤三郎可是点金手”温钰郎君也笑道。
“唔,七郎宽宅大院,在长安居大不易的京都,那可是富户啊”独孤心慈摩挲下巴笑道。
“某尚未成家,只因家贫”吴七郎苦笑。
“七郎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啊”独孤心慈笑道。
“宝山,某之祖宅?长安南城人烟稀少,若无三位郎君喜静,某恐怕贱租也不可得啊”
“某说的是书中自有黄金屋”
“黄金屋?书中?”众人不解。
“汝之二姊夫乃坐拥十万卷藏书,此乃燕唐稀缺宝山啊”独孤心慈叹道。
“三郎是说可印刷此藏书贩卖?”温钰郎君有些明白了。
“正是,燕唐圣人曾命人抄书赠与各大书院与各地州府学堂,可这乃杯水车薪,只因抄书费时费力,试问哪位士子愿枯坐抄文?但若有人愿印刷书籍,哪怕贩卖得利,也可推而广之,朝廷怕也喜闻乐见”
“这倒是一条财之路”韦二郎笑道“吴七郎可一试”
“只是某之贾本微薄,印书购置材料,雇佣工仆,怕力有不逮”吴七郎思索。
“有三郎如此豪富之人做靠山,还怕不成事?”韦二郎揶揄道。
“若独孤郎君入股,某倒信心十足”
“哈哈,某最不缺的就是开元通宝,七郎尽管施展”独孤心慈也不谦让,一力包揽。
“某先与兄长姊姊商议一二,此事大有可为”吴七郎也踌躇满志。
次日吴七郎逐一拜访众兄姊,吴家众人见其上进,又有豪富靠山,自是大力支持,张振秘书郎亦称为雅事,担保书源供给。
吴家众人亦有银钱相助,吴七郎带回青龙坊,即着手印书事宜。
吴家祖宅倒宽阔,但现有三位租客,作为印书之所颇有不便,独孤心慈吐口烟雾,即令其临近购置两套宅院,一套作为印书之地,一套临近芙蓉池的幽静宅院为其私宅。
印书之地颇广阔,比之吴家祖宅尚大倍余,为一罪官老宅,荒芜多年,青龙坊里长见吴七郎购置,作为中人颇为费心,概因其宅第尚需坊里人手维护,万年县也大为扶持,两日内便交割完毕,费钱不过百贯,直让独孤心慈呼为菘菜价。
那座幽静宅院比之吴家祖宅尚窄小,只有二进,但仍费钱百贯,乃因其为一即将出任府尹的私宅,颇为也留有大半,三位郎君抽空一观,均颇为意动,温韦两位郎君本欲出资,却被独孤心慈阻拦,两位也就作罢,地契入手即被改为碧桂园,因其周遭满是桂花树,现仍郁郁葱葱。
大宅院稍作收拾即可作为印书坊,小院落即日即可入住。
选一良辰,三位郎君搬离吴家祖宅,吴七郎虽百般挽留,但却思小院落离此并不远,祖宅尚需留雕工大匠居住,也就邀人来帮忙搬家。
新宅入住,张振秘书郎也来道贺,对三位郎君的抄书进度颇为赞赏,更对那线装书啧啧称奇,认为方便易读,收藏更为简便。
小宅碧桂园临近芙蓉池南岸不过百来步,赏玩山水颇为便利,原宅主人藏书也颇丰,居然大多为朝中名臣文集,更有不少野史稗文,平康里行的诗作居然历历在目,还有主人与之的品评。
诸如,郑举举者,居曲中,亦善令章,尝与绎真互为席。而女傅非貌者,但负流品,巧谈谑,亦为诸朝士所眷。常有名贤醵宴,辟数妓,举举者预焉。今左谏王致君、调右貂郑礼臣夕、拜孙文府储小天、赵为山崇皆在席。时礼臣初入内庭,矜夸不已。致君已下,倦不能对,甚减欢情。举举知之,乃下筹指礼臣曰:“学士语大多。翰林学士虽甚贵、甚美,亦在人耳。至如李骘、刘允承、雍章,亦尝为之,又岂能增其声价耶?”致君已下,皆跃起拜之,喜不自胜。礼臣因引满自饮,更不复有言。于是极欢,至暮而罢。致君已下,各取彩绘遗酬。
三位郎君哭笑不得,独孤心慈倒也不以为糟粕,用一木箱素之即不理。
吴远黛虽因印书坊百废待兴,操劳颇重,但对三位郎君仍晨昏定省,独孤心慈笑骂其为蹭饭上瘾。
吴远黛颇为用心,三五日内即觅来数位雕版大匠,其大兄也从官奴中选数十有印书经历者充为雇工。
筹备度之快连独孤心慈也颇为惊诧。
十月十二离科考不过六日,吴远黛又来蹭饭,席间问道成书如何售卖,独孤心慈便又让其去西市觅一铺位,又问开卷印刷何种文献。
温钰郎君主张雕印论语开篇,韦二郎建议印诗经,独孤心慈一挥手,印刷《礼记》,概因今科帖经考此文。
温韦两位郎君赞同,独孤心慈又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