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等是去赴宴的,还自带吃食?”纳兰妃雅有些疑惑。
“也是哦,那先留着吧,晚上出来再宵夜”独孤心慈有些郁闷,真的好像多此一举了,顺手放下食盒,这才有暇打量纳兰妃雅,其今日恢复女装,自是别样风情。
独孤心慈第一次见到流求女帝在灞桥酒肆,那次纳兰妃雅着大氅,纱遮面,后取下斗篷,惊鸿一瞥,独孤心慈遂被其绝世风姿所惑,。
昨夜是第二次,纳兰妃雅却是士子男装,雄雌难辨,fēng_liú倜傥。
今日却是一副仕女打扮,乌亮的长用根白色长丝带系住披于身后,再无其他头饰,身上一袭白衣,无丝毫杂色,唯一的青色还是手上的折扇骨。
纳兰妃雅也打量一下独孤心慈,独孤心慈亦是白袍士子服,头最近乌黑了许多,就懒得戴幞头,挽个髻插根黑木簪子完事。
两人对视一眼,均噗嗤一乐。
“皇后建议某盛装去赴宴,某对那些具服很不喜欢,就随意出门了”纳兰妃雅笑着解释。
“某亦是,某的三品侯具服血红血红的,看着就不喜欢,某也随意即出门的,某等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独孤心慈亦笑。
“心有灵犀一点通?”
“某等这才是情侣装扮啊”独孤心慈胡诌起来。
“谁跟汝情侣?”纳兰妃雅用扇柄敲打独孤心慈的手臂,脸色羞红,看独孤心慈目光炯炯的看她,遂扭头,但看到自己与其一样装束,仍不住再乐。
“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再笑会丢了某的魂魄的”独孤心慈眼睛都直了。
“老是这句?”纳兰妃雅不满。
“呃,这可以有,青骨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独孤心慈随口就来。
“还有么?”纳兰妃雅忍笑。
“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见之忘俗。
有女妖且丽,裴回湘水湄。水湄兰杜芳,采之将寄谁。
瓠犀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有那么好么?”纳兰妃雅笑颜逐开。
“在某心中,汝就是仙女”独孤心慈信誓旦旦。遂又扰头,大胆问道“不知仙女心中对某又是何印象呢?”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纳兰妃雅用折扇掩口,清声说道。
“汝说什么?”独孤心慈有些迷茫,声音之轻有些模糊。
“汝这呆子”纳兰妃雅却恼怒,如此类话怎能说二遍?遂再用扇子敲打其手臂。
“某听到了”独孤心慈亦明白了其话语意思,心中犹如刚食蜜糖。
“不许再说了,倒是汝,就不怕某等走御道?”纳兰妃雅立刻转移话题。
“皇后怎么放弃这么好的一次亲民机会?”独孤心慈撇嘴,掀帘望去,前面的皇后果然走走停停,车驾的帘幕掀开,皇后的笑意肯定雍容华贵。
“要不某等绕绕路吧?”纳兰妃雅提议,独孤心慈自然附议。
车队本来是走望仙门大街的,纳兰妃雅遂让驭者调头顺长乐坊与大宁坊之间的坊街,当然亦不忘让一护卫去告知一下皇后。
“皇后不会怪罪汝吧?”独孤心慈看看那边皇后的车驾越走越慢,遂有些担忧。
“要怪亦会怪汝”纳兰妃雅刷的一下打开折扇,折扇上的诗句正是昨日独孤心慈的那东风夜放花千树。
独孤心慈郁闷,的确,谁都会认为是自己拐走了流求女帝。
“某最喜欢这句: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纳兰妃雅再次瞬移话题,“那人是谁?”
这天下的小娘子均是不讲理的生物,此词明明是昨日与她的,今日却装模作样?
“当然是写于汝的啊”独孤心慈老实回答。
“某昨日女扮男装,汝是怎样认出来的?”纳兰妃雅继续问傻问题。
“汝之容颜已深深印在某的脑海”独孤心慈反应很快。
“某与汝只见过一次,怎会就深深印入脑海?”纳兰妃雅刨根问底。
“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汝一眼
再也没能忘掉汝的容颜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从此某开始孤单地思念
想汝时汝在天边
想汝时汝在眼前
想汝时汝在脑海
想汝时汝在心田
宁愿相信某等前世有约
今生的爱情故事不会再改变
宁愿用这一生等汝现
某一直在汝身边
从未走远”
独孤心慈一口气吟诵完,目光炯炯的看着纳兰妃雅。
纳兰妃雅亦是怔怔,见独孤心慈目光如此放肆,遂再次羞红脸颊,却叹道“君不负某,某当不负君,只是有些事须让汝明白,这宫中许多事如深海般漆黑,某怕会牵扯到汝”
“汝会叛唐?”独孤心慈问道,纳兰妃雅摇头。
“那就是咯,只要汝不叛唐,某何事未见过,以前某有事均一人扛,现今多了一个汝,汝之事当某来扛”独孤心慈肃言道。
“那既如此,汝之事亦乃某之事”纳兰妃雅遂正容道。
“嗯,以某的才华,汝之智慧,这世上何处去不得?何事惹不得?”独孤心慈傲气冲天。
“那倒也是,只不过汝能不能谦逊点,这话徒让世人笑”
“那应该如何说?”
“应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