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偈语云:不假称王,而呼保义。岂若狂卓,专犯忌讳。亦是即为,这个江湖男儿不屑于到朝廷中称王封侯,却唤作保全正义,并非狂狷卓绝,却专犯忌讳,所以,此刻耶律少唐他们的出现反而让两人陷入尴尬境地,一个燕唐俊彦榜十大,一个自负自得的游侠儿,若因为几个小破孩的出现即罢休,颜面何存?”
“此刻需要一个体面的台阶下,不然,今日一番争斗免不了”
独孤心慈继续危言耸听,果然下面场景又生了变化。
耶律少唐一声呼喝,十几个少年堂的学员纵马隔开青牛七香车与游侠儿歌燕翼。
“汝等可知在长安私自斗殴的后果?”耶律少唐呵斥两人。
犀渠玉剑李卿侠白眼望天自是不理。
游侠儿歌燕翼好奇的打量一下这群尚未束的少年,清一色的青色黑水大马,少年们努力做出成人状,手提长槊,后背长弓,腰悬横刀,面色肃穆。
“不知,尚望告知”歌燕翼嬉笑着掏掏耳朵。
“枷十日,后果严重者取消武举资格”耶律少唐厉声喝道。
“这么严重?某好怕哦”歌燕翼大笑,却喝道“那个白衣小子,汝也看够了,该让路了”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犀渠玉剑李卿侠却仰天吟诵诗句。
周遭女骑士与围观小娘子们立刻脸色绯红,眼冒星星。
“这句诗某知道,陈子昂陈伯玉的诗句”段怀本立即叫道。
陈子昂,字伯玉,梓州射洪人,前辈诗人,陈子昂幼而聪颖,少而任侠,年十七、八,尚不知书。后因击剑伤人,始弃武从文,慨然立志,谢绝旧友,深钻经史,不几年便学涉百家,不让乃父。
“汝怎地不藏拙了?这个卖弄风雅太赞了,某是小娘子亦会心迷的”独孤心慈揶揄春风夜雨楼的段怀本楼主,不理其白眼,接着说道“现在轮到夜郎君登场了,汝等若能镇住场面,和谐解决此等事务,让三方皆能体面下台,那才是真正的呼保义,江湖及时雨”
“怎样才能让三方满意?”夜白衣不耻下问。
“这才是展示汝等智谋之时,什么事皆由某来安置,汝等何时才能出头?汝等皆是有志于做大明星之人,这点小事怎会解决不了?”独孤心慈晓之以理,
夜白衣与三位书院的俊彦互看一眼,夜白衣一纵身上了城头,朗声笑道“李少侠,歌少侠,别来无恙,夜白衣这厢有理了”
接着抱拳施礼,白衣飘飘,不让犀渠玉剑李卿侠专美于前。
“书院的天机星,白衣卿相?”歌燕翼惊诧道。
“正是”夜白衣颔微笑,温润如玉。
“某不习惯仰头与人说话,是汝下来还是某上去?”李卿侠终于有了点正常的话语。
“怠慢怠慢”夜白衣笑道,回看看书院的另外三人,点点头,率先飘然下了城头,司徒雨瞳、萧默和凌非烟随后跟上。
司徒雨瞳蓝缎袍服,萧默郎君湖绿,凌非烟却着青色,夜白衣自是白袍,四五丈高的城墙,四人落地微尘不起,端是飘然脱俗。
“失礼失礼,书院夜白衣”
“书院司徒雨瞳”
“书院萧默”
“书院凌非烟”
“见过李少侠,见过歌少侠,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夜白衣率四人唱名告罪。
“汝等是来迎接某等的?”李卿侠很是自大。
“只是偶遇,见两位风雅不凡,心生结交之心,不若由某等做东,前往把酒话江湖,觅个一醉方休”夜白衣很诚实的回答。
“京都中人还真是客气,某可是嗜酒如命,四位书院的高才可得多备点酒水才好”歌燕翼很是豪爽的应下。
“走,摘星楼”李卿侠飘然回到七香车内,吩咐驭者,却替请客人夜白衣决定了饮宴之处。
“这位小郎君,某等与华师大学堂本是一家,某等的客人亦未有不当之举,还望网开一面”夜白衣亦对耶律少唐拱手笑道。
“夜郎君很会说话,此次某等不会再追究,还望诸位武举配合某等,勿要闹事,静心备考,祝诸位名登红榜,扬名天下”耶律少唐一声拱手笑道,一番话说道亦是滴水不漏。
“谢小郎君吉言,某刚才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歌燕翼亦是笑眯眯。
“无妨,撤”耶律少唐一扯马头,与身后少年堂学员回马立于道路一旁,让开中间大路。
浣花洗剑池的数名娇女骑士收回绸缎,隔开一条道路让青牛七香车前行。
夜白衣摸摸鼻子,与歌燕翼两人对望一眼,又面带笑意看看摆谱的犀渠玉剑李卿侠一行,哈哈大笑,同时拱手笑道“请”
很快,一众人消失在城门洞。
“多好的一个见识江湖侠少风采的机遇啊?让汝给搅和了”圣人摇头叹息。
“圣人就不能褒奖两句么?一场纷争烟消云散,多么和谐的春日啊”独孤心慈亦叹息。
“好吧,汝用心了,不过某现在是燕子李三,可是江湖中人,对这种侠少意气还是很期待的”圣人又是一番转折。
“哎呀,某等亏了”独孤心慈突然拍腿大呼。
“什么亏了?”段怀本望着他。
“他们去喝酒,最后付账的会是谁?”独孤心慈翻眼。
“呃,摘星楼吧”段怀本幸灾乐祸。
“汝的摘星楼那么赚钱,请几位有名侠少吃酒又有何妨?”圣人很看不起此子的吝啬风格。
“汝等是看戏不怕腰疼,他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