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独孤心慈咬牙道。
“因为汝远东侯早有准备?”
“某早有准备?”
“不错,汝修缮万年县坊街和漕渠不是正是为安置流民吗?”
独孤心慈然后即看到四个老奸巨猾的燕唐重臣似在嘲笑自己。
“感情某是自请入瓮啊?”独孤心慈缩回书案后的太史椅,自己点燃一根雪茄喃喃自语。
唐秋官侍郎周兴,与来俊臣对推事。俊臣别奉进止鞫兴,兴不之知也。及同食,谓兴曰:‘囚多不肯承,若为作法?’兴曰:‘甚易也。取大瓮,以炭四面炙之,令囚人处之其中,何事不吐!’即索大瓮,以火围之,起谓兴曰:‘有内状勘老兄,请兄入此瓮。’兴惶恐叩头,咸即款伏。”后用“请君入瓮”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武唐时期的酷吏周兴自己布置圈套,想害别人,最后才现是害了自己,但已无法挽回,只好自投圈套。
“汝等准备了多少银钱来安置流民?”独孤心慈闭眼问道。
“户部没钱”户部尚书王丘很直接的回答。
“汝等将万年县当肥猪了,这才五月就想着宰杀了过元日?”独孤心慈嗤笑道。
“汝修缮万年县不是预算两百万贯么?”宋璟尚书放下茶盏。
“那亦是万年县的银钱”独孤心慈睁开眼。
“万年县亦是燕唐治下”宋璟尚书冷笑。
“看来某万年县有了银钱还有错了?”
“万年县有钱是没错,但汝却不应将其括入私囊”宋璟相公起身。
“某将万年县的银钱括入囊中?宋璟尚书应知诽谤亦是大唐律疏所禁止的?”独孤心慈吐口烟雾。
“既然远东侯将某等当做棒槌,那某今日即与独孤明府掰扯一下,远东侯以武举为饵,博采得利并无律法禁止,某等无话可说,但远东侯亦将此次得利用于修缮坊街,某等初闻亦为远东侯赞叹一句大公无私,但这世上怕亦有聪颖之人,某想问远东侯,这修缮坊街的砖石从何而来?”
“自然从砖窑中购置”
“京都长安最大的砖窑可是辽阳郡王府所属?”
“不错,如此一来,万年县的公廨金用于购置砖石,博采得来的不义之财即披上一心为公的名义,其间的利润落入远东侯的私囊,并得到一个为民为国的名声,好算计啊?”宋璟尚书望着独孤心慈说道。
“而更重要的是以万年县漕渠过往费为质押贷款,未来十年的漕渠辖制亦落入远东侯手中,而不知不觉同样落得个善于理财的名头”宋璟尚书来到书案前,看着独孤心慈的眼睛说道。
“好,好,宋璟尚书真乃某心中之蛔虫啊?如此算计居然亦被汝看穿?”独孤心慈咬着雪茄怕拊掌笑道。
宋璟尚书退回太史椅,端起茶盏饮一口。
“汝赚钱某等无话可说,但此次流民安置事关重大,需汝仔细对待”王丘尚书劝慰道。
“世道如此艰险,汝等怎地尽揭人心底的伤疤呢?”独孤心慈仍在喃喃自语。
“汝的理政能力某亦自叹弗如,某等只想汝尽心为公,汝若再磨砺两年,某即会推荐汝加参政知事衔,过不了十年,相公必然水到渠成”宋璟尚书又叹道。
“参政知事?相公?好大的头衔啊?某亦不跟汝等废话,这次流民安置某接了,此事一了某即会辞去万年县县令之职司,自然那个京兆府別驾某亦不会稀罕留着”
四个燕唐忠臣愕然。
独孤心慈双手撑住书案“汝等以为某稀罕这官位名声?某告诉汝等,某不稀罕,甚至,某为之感到....恶心”
“对,某感到恶心,汝等这般沽名取直之辈是不会理解一个术师的心的,就这般吧,汝等请回吧?以后某这儿亦不欢迎汝等了,有事直接下公文吧”独孤心慈挥挥手。
宋璟霍然立起,瞪大眼睛看住独孤心慈。
“不送,某尚在禁足,等朝中敕令下来某即理事,记住,这是某最后一次为燕唐处理政事了”独孤心慈咬牙说道。
“远东侯...”韦抗尚书想平息一下独孤心慈的心思。
“韦尚书,朝中那么多聪明人,汝有事即去寻他们吧?某呢,聪明过头了,所以呢,某准备隐退了,有事寻汝喝酒去了啊?”独孤心慈不等其说话即笑道。
宋璟深深看一眼独孤心慈,拂袖出门,韦抗尚书叹口气,最后只好离去。
“汝没事吧?”纳兰妃雅进来看看沉默望着屋顶的情郎问道。
“能有什么事?某还是小看了天下英雄啊?这么巧妙的敛财手段居然都被看出来了?”独孤心慈苦笑道。
“那是个自作聪明的棒槌”纳兰妃雅嘲讽道。
“这长安某不想呆了”独孤心慈再一次说道,前些时日他与杨秋郎君说过此语。
“不呆就不呆了,某随汝去远东玩如何?”纳兰妃雅轻笑道。
“远东太冷了,某随汝去江南玩如何?”独孤心慈也笑道。
“好啊,某等去海上逍遥自在”
“嗯,这倒是好主意,某现即让华师大的船厂造海船”
“汝在广运潭里造海船?”纳兰妃雅嘲笑。
“某等在明州亦有船厂”独孤心慈却笑道。
“真的假的?”纳兰妃雅吃惊,明州,那可是千里之外的海边了?
“某骗谁亦不会骗汝啊?”
“其实,流求在福州有船厂,某等比一下看谁造的海船大如何?”
“好啊,某要造一艘大船,载千人,装万石货,某能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