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报告?”
谭秋月坐在椅子上,怀里的流苏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甩着『毛』茸茸的长尾巴。
“没想到啊,简桉这么有本事,居然怀孕了。”
谭秋月轻声笑道,笑声里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寒意。
桌子上的茶壶里,瓷白『色』的茶壶上画着一只活龙活现的猫儿,猫儿还正在追逐着一只小鸟。
“健康,她一个看上去总是病歪歪的,怀上的孩子倒是很健康啊。”
谭秋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流苏的脊背,流苏弓起身子,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呼噜的声音。
“你嫉妒了。”
另外一个含着笑意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来,说的话却不那么客气。
“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谭秋月的手下一顿,紧接着继续『摸』着流苏。
“我什么都比她强上无数倍,家世,容貌,才干,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可是你没有得到容墨的爱。”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冷,冷的如同寒冰一样,谭秋月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
房间里的佣人早就已经退出去了,如果他们还在这个房间里面的话,恐怕会被谭秋月吓得战战兢兢,可是这个声音却好像是唯恐天下不『乱』一样。
“这不是你最想得到的东西吗?但是简桉有,你却没有。”
“你说话真是一天比一天难听。”
谭秋月冷笑了一声。
“我现在没有,不代表我以后不会有,她一个简桉算得了什么?没有容墨,她什么都不是!”
“随便你吧,只要别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
那个声音悠悠然,完全没有受到一点谭秋月的怒气的影响:
“最后作为你的短期合作盟友,送报。”
“我在医院的眼线告诉我,容墨并不想要这个孩子,他和简桉之间起了争执,具体应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在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谭秋月的眼睛无声地亮了起来。
谭秋月是在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出现的。
伦敦的雪一旦开始在天空中飞舞,就往往会因为湿润的气候停留很久,谭秋月来的时候打了一把伞,手里抱着一大束香气四溢的百合花。
病房外面的走廊静悄悄的,阿黛尔和乔扬都不在,一个是被巴西勒严令召回进行时装周的收尾工作,不论谭秋月的设计如何引得众人的惊叹,阿黛尔也收获了很多的关注,开始有了一点名气,虽然她的作品不如谭秋月的设计那么夺人眼球,可是自有她的独特风格,也收获了不少的好评。
至于乔扬,他是代替守在病房里面的容墨去任劳任怨的打工当老妈子去了,容墨缺席,他就必须要顶上。
故而此时此刻,这里足够安静。
容墨坐在简桉的病床前,长时间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样。
简桉的高烧在昨天晚上终于退下去了,就像是奇迹一样。
她那么竭力的恳求容墨,所有的护士和医生都觉得非常的吃惊,她再一次昏过去之后温度居然就开始有所下降。
虽然十分的缓慢,可是她确实在没有借助『药』物的情况下一点点的好起来。
期间她醒过几次,但是那实在是让容墨不愿意回想的事情,就算是在梦里,简桉也睡不安稳,时不时的就会浑身颤抖,这场高烧让她想起来了很多事情,包括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和容墨仓促的结婚,又是怎么样失去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在这种情况下想起来这些事情,无疑就是雪上加霜。
简桉每一次醒来都会惊惶地看着容墨,容墨明白她的意思,她是在害怕,在现在的简桉眼里看来,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一个冷漠无情,想要夺走她的孩子的人。
病房的门被人十分轻的敲了几下,容墨终于动了动回过头,谭秋月抱着一大束百合花走了进来,她的身上还带着一点清新的味道,那是外面的雪花落在了她的身上。
“容总。”
谭秋月礼貌的和容墨点了点头,就把目光转向了床上静静睡着的简桉:
“我是来看望简桉的,我也是才知道她病倒了,这段时间里一直没有她的消息,我十分担心,没有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话语当中的担忧之意显而易见。
“你有心了。”
容墨此时此刻总算是稍微对谭秋月有了一点印象。
上一次给谭秋月打电话的时候谭秋月就表达了对简桉的关心之意,现在又登门拜访。
“我和简桉都是设计师,虽然外界总是把我们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但是私底下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忌讳说法。”
谭秋月把里抱着的百合花放到了床头空着的花瓶里,很自然地说道:“简桉的设计功力一直都是我很钦佩的,也算是棋逢对手,惺惺相惜的感情。”
“这一次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难过,容总,我和简桉相处了这么长的时间,知道简桉是一个很好的人,如果你们之间有什么分歧的话,一定要好好解决。”
谭秋月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外人,可是简桉的『性』格这么单纯,我是把她当成我的妹妹看的,容总请一定要照顾好她啊。”
这就是谭秋月的高明之处,阿黛尔关心简桉心情急切指责容墨,可是谭秋月却不动声『色』把这话说的委婉动人,完全是一个老好人的形象。
这一番话实在是说的太体贴,完全是站在简桉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