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兰与周岚在皇宫中眼见李隐击败了郝明光。周岚不由得舒缓了一口气:“大哥无事了。”
劲原祠的神秘男子再一次见识了李隐的手段,心下震骇。那么凶狠无比的郝明光竟然被李隐轻易击败,这不由得让他大出意外。数十年来,他都以为劲原祠乃是天下武学的源头,自然该有睥睨天下的气势。纵然峨眉剑派有逆天的实力,但毕竟天下剑道都是源自劲原祠。他虽不能撼动峨眉剑派,但峨眉剑派数百年以致上千年来一直对劲原祠也是以礼相待,所以他并不觉得难以接受。
可是,眼前的年轻的李隐。不,应该说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剑魔,却彻底地打翻了他心中存在的平衡。剑魔曾几何时的确也纵横过天下,但没有哪一个前代的剑魔能像今日的李隐这般深刻地触动了劲原祠的神经。
李隐目空一切的神情和对旁人不屑一顾地态度,以及对对手摧枯拉朽般的攻势,隐隐然已经是天下无敌的态势。而更重要的是,他对一切都没有敬畏。
劲原祠乃是创造劲原修炼的仙人所创,存在于世已经不知道几千几万年,世间风云变幻,唯有劲原祠屹立不倒。只可惜劲原修炼晦涩难行,普通人几乎难以感悟,最终才有了庄周剑创造出剑道一途。但剑道其实归根结底也还是劲原修炼的旁支而已。
自剑道大行其道,劲原祠的弟子也开始修炼剑术,因为对劲原的领悟得天独厚,所以劲原祠的弟子在剑道修为上通常是远超其他门阀,也正因此劲原祠才有信心设立天下剑道的排行榜。设立排行榜,并且不将自己的弟子列入榜中,其实就是要标明自己超然物外的地位的心态,其背后的意思便是论剑术修为,唯有我劲原祠才是最高明的。
这样的状况虽然已经被峨眉剑派在最近几百年中彻底地改变,但诚如前文所讲峨眉剑派毕竟还是奉劲原祠为武学源头,抱有敬畏,所以劲原祠也接受了峨眉剑派超尘脱俗的地位。
李隐立在空中,冷冷地对夏阙身后的神秘男子说道:“吴善是我的人,你滚吧!”轻描淡写,没有杀意,也没有敌意。但正是因为没有杀意和敌意,反而更令人难受。
“连杀我的心都没有,是因为我根本不值得杀吗?我劲原祠何时竟沦落至此了。”男子一言未发,他知道自己不是李隐的对手。
“吴岚也是我的人了!”李隐补充了一句,转身而去。
神秘男子眼中露出一丝难以相信的恶毒的神色,轻轻叹了一口气。叹息的声音轻微得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夏阙扭头看了她一眼:“兄台,你赶紧逃吧。”
“赶紧逃吧?”男子呐呐自语,随即自嘲地笑了几声:“多谢姑娘相助。”笑完,御着一股青气而去。
夏阙不知道他心中是什么打算,但却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李隐将会越来越难以对付了。
李隐带着吴善退回皇宫,撇下夏阙不理。
而那对李隐献言的黑衣人则被李隐请去了皇宫。
夏阙兀自一人生气不已,她生气剑魔荒淫,又调戏了一个女子。
剑魔麾下众人见识了李隐的手段无不佩服,此刻正是众志成城要征服天下之时。
皇宫内,李隐长身而立,头也不回地问道:“你是谁?”
这话自然是问那黑衣人的。
吴善笑嘻嘻看着那黑衣人,这也是他想问的。李隐麾下这些江湖中不受人待见的邪魔外道里,实则是高人隐伏,卧虎藏龙。以吴善的修为,自然早就注意到了这个黑衣人。但这个黑衣人除了气质与旁人不同外,即便是吴善也看不出她的修为来。
休说吴善,便是李隐也看不出他的底细,所以李隐才没有贸然动手。
“我就是我!”黑衣人轻描淡写地回道。
“那你这个‘我’跟庄周剑有什么关系?”李隐突然说道。
此言一出,不仅是吴善、花凝兰感到一震,就是那黑衣人自己也不由得脸色一变。“你看出来了!?”
李隐在峨眉山时便从望月掌门的口中知道了庄周剑的存在,他生平从未见过庄周剑的传人,并不深知庄周剑的底细,但此刻剑魔附体的李隐对劲原流动的掌握可谓是丝丝入扣。这黑衣人闪身挡在郝明光前面的那一刻,他体内有一丝常人难以察觉的劲原的奇异流动。
那股流动与一般剑道武者不同,带着一股原始未经雕琢的味道,犹如天地的劲原直接灌入体内一般,但却在一瞬间又已经被打磨得菱角全无。若不是李隐有九窍全开的天赋,也决计是看不出来的。
因为望月曾讲过庄周剑的来历,所以李隐猜到了黑衣人的来历。
黑衣人身躯一震,但随即却哈哈长笑:“不错,我正是庄周剑的传人。”言语中充满了坦荡和骄傲,似乎再无隐瞒之意。
李隐缓慢地转过头来,仔细打量那黑衣人:“听说你一生之志便是要击败峨眉?”
黑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李隐,而是说道:“剑魔阁下若想要踏平天下,那也需得击败峨眉方能成功。”
李隐冷冷一笑。这一笑只是嘴唇微动,并不见发出声响,但这种无声的冷笑最显得骄傲。是骄傲到无以复加的骄傲。
“峨眉若阻挡在我眼前,那我便踏平峨眉就是。这有何难?”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出自剑魔李隐之口。
黑衣人也冷冷地一笑,笑声很轻,但终归是能被听见的:“好大口气。”
“你觉得我没有这个实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