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木头推开了阿隐,蜘蛛丝向渔网一般张开瞬间将木头缠住,大蜘蛛见抓到猎物,抖动着脑袋,张嘴就朝木头袭来。
木头放声大喊:“阿隐,答应爹,要好好活着!”
“不要啊爹!”
虽然荷花和木头不是阿隐的亲生父母,但这八年来的感情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心里,他们就是阿隐的亲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亲人惨死在自己面前呢?
可是,他现在只是八岁的孩子,既不会武功又不会法术,他能有什么法子?
阿隐紧紧握住怀里的那颗珠子,就连手上的鲜血也渗进了珠子里。
不可以!我们绝对不可以死在这里!
“怎么办?谁来救救我们!”
眼看着木头就要被大蜘蛛吞噬,忽然出现了一束白光照在大蜘蛛身上,蛛丝瞬间断开,木头跌倒在地。
“你没事吧?”阿隐身边出现了一位蓝衣的少年。
“你是……”阿隐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一位身着白衣黑褂,手拿利剑的高人挡在了阿隐面前。
“带他走!”
身旁的蓝衣少年依言点了下头。
阿隐还未反应,只觉身子一轻,蓝衣少年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在呼啸而来的寒风中,阿隐这才有机会看清少年的面容。
在冬日的余晖下,少年的棱角更加分明。一根白色发带将柔顺的黑发束于脑后,残留的几根发丝垂落在皓白柔嫩的肌肤上,浓密修长的睫毛有着一双漆黑幽深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上,鼻尖细润光滑,嘴唇殷红却又厚重。
这副容颜长在女子脸上那是倾国倾城,只是它的主人是面前的这位少年,还是个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
虽然看上去稚气未脱,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冷沉,以及那别样的高雅气质,再加上这淡然的神色,若他不是男子,阿隐倒想送他一个冰山美人的雅称。
凛冽刺骨的寒风席卷着两人,阿隐却一点也不感觉到冷,反而感到莫明的燥热。
或许是前世的自己一直没交到男友,连手都没和男生拉过,如今他面前出现了这么一个美少年,还被他这样公主抱,这让阿隐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即使…他现在的躯壳是个男的……
又或许是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阿隐的身子一直在颤抖,呼吸也有些不畅,面色微微发红。
面前的少年一直在寻找隐蔽处,并未察觉阿隐的面色变化。
少年跑得极快,阿隐耳边不时响起呼啸的风声,直到跑到一处破庙内,他才将面色有些微红的阿隐放了下来。
少年整理了下衣衫,持剑朝外边走了出去,见周围安好,这才稍稍放心踱步回来。
未等他开口,便道:“乖乖在这儿待着,外边有我师父在。”
阿隐有点迷惘,他抓起少年的手:“谢谢你!”
少年愣了下,随即挣脱了阿隐的手,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语气依旧淡淡:“我出去守着,你在这儿休息。”
少年的动作牵动了阿隐的伤口,刚刚止住血的口子又再次裂开,阿隐下意识低呼了声。
“你受伤了?”
少年闻声看了眼阿隐满是血迹的左手,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手帕,将阿隐左手进行了包扎。
他的动作快却温柔,轻巧又准确避开了受伤的部位,包扎过程中一点也不疼。
另一边,蓝衣少年的师父屋零举起利剑飞到半空中。
“大胆孽畜,还不束手就擒!”
见到手的猎物飞了,大蜘蛛发出“嗞嗞”叫声,头顶上的四只眼睛闪着耀眼的绿光,八只黑脚更加疯狂地破坏着周边的房屋。
大蜘蛛从嘴里喷出大量的蛛丝将高人包围了起来,只见高人一个转身,用利剑一划,完整蛛丝瞬间四零八落。
“孽畜,如此不思悔改,本座今日要替天行道!”
只见屋零将利剑立在空中,他默念咒语,利剑泛着微微白光,随后利剑朝蜘蛛飞去,插进了大蜘蛛一只绿眼中。
只听啪的一声,八只绿灯笼熄灭了一只,大量恶心的绿液从眼睛里涌出。
大蜘蛛狂嘶一声,疯狂地摆动着八条毛绒绒的黑腿,屋零巧妙避开,转身飞到大蜘蛛头顶将利剑从大蜘蛛眼里拔了出来,又瞬间插向了另一只眼睛。
大蜘蛛疼得顿时左右翻滚,大量的绿液喷涌而出,遍布全身。
大蜘蛛灯笼般的大眼一下子瞎了两只,紧接着第三四只大眼也难逃劫难,地上也淌着不少的绿液。
大蜘蛛渐渐失去了敏锐的视力,开始胡乱攻击周边的事物,高人举起利剑向大蜘蛛头顶狠狠刺了进去,大蜘蛛长嗞一声,头顶朝地栽了下去,趴在地上疯狂摆动的毛腿也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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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位大师能不能打赢妖怪?”
阿隐坐了好一会儿,也等到半点消息,心里不免有些焦急。
她想去找爹,却又害怕外面那只大蜘蛛,他现在虽然是个男孩却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事也帮不上忙,万一他出去了,可大师父还没有制服那个妖怪,那他既救不了爹,恐怕自身也难保。
守在一旁的少年也不作声,只是闭着眼在原地打坐。
打自给他包扎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一个姿势,无论阿隐发出什么声响都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阿隐撇撇嘴:“该不会睡着了吧?”
少年依旧没有回应。
这样的平静,可阿隐心里早就波涛汹涌了,她再也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