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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却气煞,想要找机会给子羽穿小鞋,子羽完全不理睬太监。
过了一条穿廊,这是一个非常精美的小苑,院落里很是别致,天井中,开凿出来一个池塘。已经立春了,池塘旁边站着的鱼柳,褪去了苍老粗糙的树皮,换上了呢率的衣裳,与池塘里茂盛起来的菖蒲交相辉映。
偶有绯红的锦鲤拖着薄纱一样的尾巴,游动过来,看那模样当真是喜气洋洋的很了,庭院安静的很,但能听到小孩子的哭声,白浅听到这里,心念一动,回头看看身后跟着自己的人。
“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咋咋呼呼的,这么一大群人进去,小皇子该怕了。”她一边说,一边扬长而去,身后的太监狐假虎威,耀武扬威的皱眉,对自己后面的扈从说道:“都不要进来了,在这里等着吧。”
“娘娘,娘娘……”这太监大献殷情,追赶在白浅和施申书的背后。
白浅停顿了脚步,懊丧的蹙眉,黛眉看上去因为生气,整个人痛苦的不成模样——“尤其是你,最不要跟着本宫,站在原地。”
“娘娘,但是……”这太监似觉将白浅一个人丢在那屋子里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危险一般。
“但是……”
“本宫去看皇嫂,什么但是不但是的,在这里等着吧。”白浅呵责一声,跟随施申书进入前面的穿堂,那孩子哭闹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洪亮了,白浅是与冥媚不睦,但念在这孩子毕竟是哥哥的亲生骨肉份上,即便是不怎么待见冥媚,她今时今日也端正了态度,将那十二万分的讨厌一一都收起来了。
这边厢,在施申书的带领下,轻移莲步,到内室去了。
唯恐冥媚受冷,厚重的团花门帘将内外的空气给阻隔了,屋子里,错金的麒麟纹地龙中,有银炭在悄然无声的燃烧,一片烟袅袅的模样,看到白浅来,冥媚很是意外,“哈,你这不速之客来了啊?”
冥媚好像唯恐白浅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口中这样说,手已经很快的将小宝宝抱住了,做出来一个典型的老母鸡保护小鸡的动作,那模样,让白浅一看,自然是不开心的。
想要上前一步,也终于忍住了。
“你是皇兄的皇后,是我的皇嫂,你生产了,我过来看看你,你居然如此这般,你要不放心我,我不到你身边就是了,我们就安安静静的说会儿话。”白浅说,这开场白,甚至是温和的,和平日里白浅那冷冰冰的诡谲态度不同。
闻言,冥媚略微放心,点点头。
但一句话还是问到了白浅的脸上——“你到这里,究竟有何贵干呢?我可是知道的,你一肚子坏水呢,警告你哦,不要打我孩子的主意,我可不是浅桑那样好欺负的呢。”
冥媚用力的保护孩子,白浅吐口气,上前一步,因看到冥媚这模样,只能退回来,“我就是过来看看孩子,焉能伤害孩子呢,我们是血亲,你……你误会我了。”
“你之前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呢,还说什么血亲,为了你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我看,没有什么事情是你白浅不能做的。”冥媚算是口不择言了,不过这句话说的是实情,这一句话无疑戳在了浅桑心脏最疼痛最柔软的点上。
“冥媚,你竟然如此非要和我对着干不成?我是不好,难道你手上就干干净净吗?你将之前的事情一概都忘记了,难道就能代表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吗?”
“你杀了多少无辜的良民,现在轮到你高高在上教训我?你才是杀人无数的女魔头呢,现在,好像你干干净净的,我如此肮脏一般!”
“白浅,你给我出去,出去!”冥媚握着旁边的瓷瓶,瞄准了白浅准备丢过去。一想,这瓷瓶是人家施申书的东西,在哦施申书府上,好吃好喝就算了,还撒气糟践人家的东西,这不是她冥媚做的。
二来,毕竟对方是娘娘,现下,自己在这里咆哮,即便是赶走了白浅,施申书面上必然不好看,思及此,只能叹口气,将手收回来了。
“出去啊!”冥媚大声叫。
这一叫,白浅还不见得怎么样呢,孩子却叽哩哇啦的哭起来,外面的冥锦与浅桑听到孩子哭,立即到屋子里看,这一看,浅桑再一次看到了白浅。
他们,这又是半年没有见面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啊?”冥锦扬眉问,冥锦向来是目中无人的,除了言帝封,其余人在冥锦眼睛里,都是一般货色,冥锦知道白浅在欺负冥媚,气儿都不打一处来。
“出去出去,出去,在这里做什么呢?快出去啊,免得我大打出手了。”施申书知道,冥锦是说道做到的泼妇,立即保护白浅出来了,白浅气坏了,在门口用力的跺脚。
“你怎么来了?”
冥锦留在室内哄孩子,浅桑追了出来,看着白浅的背影,白浅走的很慢,似乎知道,他们两人今天势必会有一场纵谈,不是她叫自己,就是自己叫她,果然,主动权还是回归浅桑手中。
浅桑看到,白浅慢慢的回头了,这小半年没有见面,白浅变瘦了,因为瘦,所以颧骨看上去那样高,也因为瘦,眼窝深陷。
因为瘦,那双狡狯的眼睛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那双眼睛,带着猫科动物才有的警觉,整个人看上去好像狐狸一样。
有狐绥绥。
白浅也打量一眼浅桑,好像无论何时何地,无论经历了什么,浅桑都是老样子,不见丝毫的苍老与憔悴,一张脸还是之前一样的红润有光